她早前還在閨房里等他來迎時就聽說他過一道門,這喜錢和封紅就跟不是錢似的拼命撒,還給他們府里的下人人人都送了一串喜錢。
迎親回來的沿途也撒了不少回的喜錢。雖然這喜錢都是特意兌的銅錢,可架不住多啊,照他這個撒法,還真不知撒了多少出去呢
“中原不是有句話說破財消災嗎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就當是給咱們積福了,若是能因此換得上蒼保佑咱們萬事順意,白頭到老,再多散些財出去那又如何”赫連恕說得輕描淡寫,卻也格外認真。
徐皎心里說不出的熨帖和感動,可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看著他,反倒眼含戒備道,“別以為你說的好聽就可以靠過來,反正我身上臭著,打死也不能讓你聞見,否則,你若嫌棄我了那怎么辦那只怕再怎么動聽的情話都要不算數了吧”
赫連恕哭笑不得,不知怎么話題突然又轉了回來,“你出了一身汗,我也一樣你臭,我只怕比你還臭,難不成你也要嫌棄我了”
徐皎瞄他一眼,卻仍是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就是不行,反正我得讓自己香噴噴的,你才能靠過來”
赫連恕無奈,卻也沒有堅持,“我還要出去敬酒呢,讓人給你備了熱水的,你自個兒梳洗吧”說著,赫連恕站起身來,“還有,我也不知幾時才回來,今日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不用等我,早些歇著吧”
“我知道啦,你去吧”徐皎朝他揮了揮手。
赫連恕這才舉步往外而去,徐皎的目光灼灼,卻是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待得赫連恕要開門而去時,她才驟然道,“阿恕,你今日這身裝扮真俊啊”
赫連恕猝不及防聽得這一句,愕了愕,面無表情轉頭看了過來,一雙眼睛里的神色很有兩分復雜。
徐皎反正也讀不懂,呵呵笑道,“沒見你穿過這么鮮亮的顏色,沒想到居然也這么好看啊果然啊,說到底,還是我眼光好,挑的男人就是這么出色。”
赫連恕聽不下去了,連忙拉門出去了,徐皎卻朝著他揮手道,“快去快回,我一定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在床上等你喲”
赫連恕腳下險些一個打滑,直接摔出去。險險穩住身子,趕忙將門合上,帶著兩分狼狽逃了開來。
谷san身后、門內,傳來某人很是得意的咯咯笑聲。
赫連恕一走,徐皎就揚聲喊了負雪和紅纓來,她們倆本就等著徐皎吩咐,不敢走遠了,就候在不遠處的廊下,聽得呼喚,連忙過來。
徐皎說要沐浴,兩人便連忙去張羅去了。
徐皎便也得了空仔細打量起了這間婚房,也是她往后要起居生活的所在。
這院子之前也不是沒有來過,只是今日見著卻又格外的不同。
屋子里的家具擺設都是全按著她的喜好來的,而且還是她親自來過目首肯了的,如今看著自然是處處都順眼。
這往后便是她和赫連恕一起生活的地方了徐皎轉悠了一圈兒,心里美滋滋的。
等到熱水備好,她在一門相隔的凈房里痛痛快快地泡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清爽的寢衣,徐皎這才覺得自己徹底活了過來。
讓負雪給她隨意絞了絞頭發,她就由著那發絲披散在肩上,反正這個天氣,一會兒也就干了。
紅纓已是從小廚房端了幾樣新鮮的吃食來,“都督擔心郡主餓著了,一早交代廚房給備著的”
徐皎還真有些餓了,立刻走到桌邊坐下,看那桌上放著幾樣精致的小菜,并一碗涼面,那澆頭一看便是酸辣可口,正適合這個時節吃呢。當下嘴里就是自動分泌出了唾液,迫不及待夾了一箸放進嘴里,滋味果真與想象當中一般美好,她當下就是亮了雙眼,就著那幾樣小菜將一碗面吃了個干凈,她這才心滿意足腆著小肚子癱在椅子上,擺著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