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仰頭瞪著他,瞪著瞪著,眼里的淚就是涌了出來,“赫連恕,你混蛋”
赫連恕點了點頭,“是,我混蛋”
徐皎驀地一個偏頭,張開嘴就咬在了他撫在她唇畔的那只手上,那一口編貝般的牙齒好看,卻也鋒利,半點兒沒有留情就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赫連恕微微一僵,卻到底沒有閃避,由著她咬著,她眼里的淚滾滾而落,滴在他手上,好似將他的體膚也灼傷了一般,與她咬著那處,一般疼。他的手帶著濃濃的愧疚和疼惜,輕輕落在他的頭頂,像是愛撫貓兒一般,輕輕順著她的毛。
徐皎僵著,便再下不去口,好一會兒后,牙關松了,將口移了開來,目光落在他虎口之上。
方才那一口,她氣急了,可是半點兒沒有留情的,那虎口之上烙著深深的牙印,而且都已經見血了。
徐皎雙眸微微一閃,赫連恕卻是不痛不癢挑眉看她,“可解氣了若是還沒有,再給你咬”說著,果真將手往她跟前遞了遞。
徐皎拍開他的手,抬眼瞪他,“你就憋吧憋著憋著若是憋出毛病來,往后我也不要你了。”
赫連恕遞到她跟前的手一寸寸屈起,蜷握成了拳頭,“阿皎,別說氣話。我不是不要你,你知道的再說了,你往后安分些,少再這樣撩撥我,我自是不會有毛病的。”
徐皎又瞪他一下,見他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是定定望著自己。
她心口一澀,上前一步就是緊緊抱住他道,“一輩子多么短,我才不想浪費時間來與你賭氣。你這顆榆木腦袋,我總有一日會給你撬開。”
赫連恕被她這反應弄得愣住,就聽她默了片刻后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在打算回北羯了”
赫連恕這回是徹底驚了,將她從身前推開,目光緊緊鎖住她道,“你如何知曉”
“廢話你當我是傻子嗎別說近來發生的事兒我都看在眼里,北羯那頭說不得是生了什么變故,而且墨啜翰一回去,難保他那位母親不會生出什么事兒來,你繼續留在這兒怕是已經不安全了。就是這幾日你待我,你不覺得好得過分了嗎我分明就是故意鬧你,你也照單全收。”徐皎伸出食指,戳上他的胸口,“我都知道呢,所以,我才舍不得連這點兒剩下的時間還拿來與你生氣。真是便宜你了。”
赫連恕抬起手來,驟然將她戳在他胸口的那只手緊緊握住,一雙眼睛望著她,眼底有什么在翻覆,下一瞬,他終于是沒有忍住,就著那只手一扯,便又將她拉進懷里,密密摟住。
“對不起,阿皎”他在她耳畔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時那嗓音亦是聲嘶音啞,“我暫時還不走,還有些事要安排,總得沒有后顧之憂才行。我走了你也別擔心,安心等著,待我將北羯的事處置妥當,自會來接你。彼時,我們便再也不分開了。”
徐皎心道,果然,他就沒有想著要帶她走。
她目下閃了閃,嘴里輕輕嗯了一聲,“那你今晚可還敢與我睡在一處啊”語帶兩分奚落,三分挑釁。
赫連恕將她從胸口處略略推開一些,瞇眼看她,“那你可還會作妖”
本就知道離別會在不久之后到來,誰又舍得浪費此時的相聚,哪怕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