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哈蒙點了點頭,“將軍,你到底在懷疑什么即便墨啜赫在鳳安娶了親,他如今在鳳安也是一個死人,那位身嬌肉貴的郡主,一個中原的寡婦,與咱們北羯能有什么關系”
阿史那佐穆目下微微暗閃,他懷疑什么不就是哈蒙口中那個“中原的寡婦”太巧了,不是嗎由不得他不多想。
“不管將軍你懷疑什么,眼下也該放下心了。”哈蒙自個兒想不通,看將軍也半點兒沒有為他解惑的打算,他早就習慣了的,便順勢道,語氣豁達得很。
“說并無不妥的消息,一定準確嗎”阿史那佐穆眉心仍然緊蹙,半點兒沒有放心的意思。
“將軍的意思是”哈蒙覺得自己更蒙了。
“以往大魏的消息線都是掌握在墨啜赫手中,大魏如今亂得厲害,若有人從中阻撓,中間隔著千山萬水,這消息是真是假,咱們如何知曉”阿史那佐穆一雙眸中碧色隱現。
“那將軍的意思是”哈蒙小心地求個示下,雖然他是打心眼兒里覺得將軍是不是有些想多做多了。
“棄之前的暗線,傳訊給咱們的人,讓他們親自去探,消息也從咱們的渠道走,我要絕對真實的消息,且要快”阿史那佐穆嗓音往下沉了一度。
“是”哈蒙應了一聲,心里卻在迭聲暗念著完了完了,將軍自從那次去桐記搜查回來后,對中原,對中原女人的關注就多得反常,都說中原女子天生狐媚,難不成,竟也是勾了他們將軍的魂兒天狼神保佑,可千萬不要啊
不過,將軍到底血氣方剛的年紀,常年不近女色也是不成的,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了到底得想個法子,讓將軍疏解疏解才是。哈蒙看著他家將軍,痛定思痛地想道。
谷阿史那佐穆被他看得莫名發毛,“還杵在這兒做什么還不快些去安排”而且他剛剛用那樣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他有病,而他剛好有藥似的。
哈蒙被自家將軍眼里的冷光剜著驟然醒過神來,忙“哦”了一聲,跑出門去,心里想道,將軍這病,得治
徐皎正在陽光下擺弄她的畫作,過了凜冽的寒冬,這日頭漸漸盛了起來,很是暖人,她也喜歡上了一邊曬著太陽,一邊作畫的悠閑日子,筆下一幅春日圖剛剛起筆勾勒,能瞧出遠山的輪廓了。
“娘子方才禁衛來人,將恩和帶走了”負雪匆匆而來,到了她耳邊輕聲道。
徐皎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倒并沒什么意外之色,“反應倒是夠快的。”她方才也隱約聽到了外間的吵嚷聲,已是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恩和哭得厲害,匐雅郡主與禁衛吵了起來,不讓將人帶走。說恩和好歹是可敦賞下來,又是在她身邊近身伺候的,就這樣不明緣由地被禁衛帶走算個什么事兒,說是要去見上將軍討個說法。誰知那些禁衛卻半點兒不留情,說郡主要去找上將軍盡管去,可他們有公務在身,還請郡主不要妨礙,便果真將人帶走了。郡主被氣得夠嗆,罵著上將軍欺人太甚,說定要去請可敦主持公道。”負雪一邊給徐皎倒茶,一邊在她耳邊恍若閑話般道。
徐皎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那郡主果真去玉華臺了”
負雪搖了搖頭,“方才翰特勤來了,將人攔住了,這會兒正在那頭勸著呢,聽著有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