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晚,胡胖金三人直奔城外山嶺子去了。
這山窩窩荒僻的很,腳下除了黃土,就是野草。
“老胡,你說這算命的說話到底靠譜不?”
胖子始終覺得這一條道走到黑,不見得就是好事。
“萬一這西南邊啥都沒有,咱們走半道再折回來,那還不是讓人給逮住啊。”
胡八一搖頭,“不好說,不過這老爺子之前說的都對。”
“遠的就先別想了,至少眼眉前咱們離這縣城越遠越好,走吧。”
胖子點頭,“也對,有老話怎么說來著,叫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說二位爺,路不路的咱們慢慢找,可現在咱們能歇會兒不,我真的不行了我。”大金牙走在后頭,小步子都一搖三晃的。
胖子笑呵呵,“金爺,您這小體格子也不靈啊,這才走幾步道啊你就落了魄子。”
大金牙掐腰喘著粗氣,“我這身子骨能和您二位比嗎,我在北京那是出了被窩進被窩兒的主。”
胖子一擺手,“得嘞,我看您這輩子就是在床上混的命。”
很快到了正午,
別說大金牙了,胖子都虛了。
“老胡,是該歇歇了,這肚里沒食兒,我腿肚子也轉筋了。”
回頭再看大金牙,那已經是一步一顛,搖搖欲墜啊。
胡八一擦了一把汗水,
確實有點吃不消了。
走到一邊的坡子上掃了一眼。
嘿,
這山腳下正有一農戶。
于是三人趕忙繞道走了過去。
到了農戶那里啊,這個條件確實簡陋,房子是直接在山壁上掏空,挖出那么兩三間房子,
外面的籬笆呢,也是破破爛爛,根本攔不住什么人。
大金牙累的不行,想要推門進院,但被胡八一攔下了。
“拿這當自個兒家呢?”
“得先問問人家主人。”
出門在外,誰也不欠你的,該有的基本禮貌還是要有的。
胡八一沖著院里喊,“有人嗎?有人在嗎?”
不一會兒,一老農戶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農戶盯著柵欄外的三人,也不說話,就那么一個個打量。
“該不會是啞巴吧?”
胖子嘀咕,“這瞎子指路,難不成是讓咱們來找啞巴的?”
“閉嘴。”
胡八一回頭瞪了胖子一眼,估摸著這大爺是聽不懂普通話,
于是回憶著李春來的口音,有樣學樣道,“大爺,勒們是外地趕路的,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能不能讓勒們幾個進去喝口水。”
老胡這一嘴陜西話下來,直接把胖子和大金牙都干懵了。
“厲害啊胡爺。”
“別說,老胡這秦腔確實地道。”
本來胡八一心底也懸,可被大金牙和胖子一人捧呢一句,自信心立即爆棚啊。
當即又道,“大爺,勒們…”
可這邊才張嘴,就聽對面大爺道,“后生,你能不能說人話兒,我聽得懂。”
嘿,普通話,還帶著京腔。
三人都是一怔,不過之后就有人偷笑,有人尷尬了。
胡八一扯了扯嘴角,老實道,“渴了。”
胖子接上,“餓了。”
大金牙往籬笆上一癱,“累了。”
農戶搖頭笑了笑,“進來吧。”
……
院子里。
“晌午的剩菜剩飯,別嫌棄啊。”
老農戶從里屋端出些窩窩頭,還有一盤咸菜疙瘩。
胡八一站起接過,“瞧您說的,謝謝啊大爺。”
“不謝不謝,趕緊吃吧,我再去里面給你們打點水。”
老農戶擺了擺手又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