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胡八一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胖子快速擦了擦眼淚,趕忙回頭,“誰,誰啊。”
“我!”
胡八一笑著走了過去。
“哦,老胡啊,你,你啥時候來的啊。”胖子偷偷抹了抹眼角。
胡八一笑罵,“瞧你那點出息。”
胖子蹲在那里,低頭不說話。
胡八一走過去,背靠羊圈坐下,笑著道,“胖子,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在院子里老挨揍那會兒嗎?”
胖子說低頭哼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
“要不是你小時候長得跟個韭菜苗兒似的,老讓人家欺負,我至于挨個找人家打架去嗎?”
胡八一笑了笑,“是啊。”
“我還記得有一回我那包讓人給搶了,你拎著塊板磚就奔人家去了,最后讓人家那哥五個揍得跟個血葫蘆似的,
那血流的,一直滴到我們家門口。”
胖子撓頭傻笑。
胡八一回憶道,“我還記得當時那天特冷,你把那包給我的時候啊,都讓你給捂熱乎了。”
胖了傻笑,“我當時真是不知道那哥五個都在家,你不知道,他們家最能打的就是那小的,那家伙蹦起來拿板磚拍我,手那叫一個黑呀。”
“不過,你還好意思提這茬?”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明明是我讓人家給揍了,你愣是嚇得一個禮拜沒敢去上學。
“哎喲,瞧你那出息,還好意思說我。”
胡八一卻撇了撇嘴,“你知道個屁,我那是被嚇得一個禮拜沒敢上學嘛,你不知道,我后來也找了塊板磚。”
“嘿,這我還真不知道。”胖子戳了戳胡八一,笑著道,“怎么著,你替我報仇去啦?”
胡八一卻擺了擺手,“沒有,我就給自己來了個自拍。”
“那給我疼的呀,拳頭那么大的包愣是一個禮拜都沒好,跟腦袋上頂著個壽桃似的,我怎么上學啊?”
胖子無語,“你丫是不是有病啊,你拿板磚拍自個兒?”
胡八一抬頭望天,片刻之后,輕輕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當時有多疼!”
胖子愣住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低頭看地。
良久,
胡八一才再次開口,“胖子,我知道你對雪莉楊有意見,可現在咱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找到雮塵珠,治好這紅斑。”
“老胡,我懂你的意思。”
“可是我生氣啊。”
胖子已經在極力壓制怒火,“老胡,我不信你聽不出來,那美國妞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精絕古城的危險,可絲毫不提。”
“好了,現在我們都染上和她一樣的病了,再讓我們和她一起去找雮塵珠,這是什么呀?
算計,明目張膽的算計。
我王胖子是沒多大出息,可就是死,也不能被一個女人算計死啊。”
胡八一知道胖子已經對雪莉楊記恨上了,現在說什么恐怕都沒用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解決。
胡八一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胖子。
胖子伸手接過,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這是老楚留給你的那張字條?”
胡八一點頭。
胖子迷糊,“老楚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胡八一說,“九二,從卦象方位來看,指的是黃土高坡一代,這個我也是在見到李春來的時候,才想到的。”
“黃土高坡?”胖子一愣,“你是說老楚早就算到咱們會來陜西?”
胡八一沒有表態,而是繼續道,“見龍在田,說的是龍在田野,已經嶄露頭角…”
話沒說完,胖子一聲驚呼,“龍嶺?”
胡八一點了點頭。
“可這怎么可能呢?”
胖子相信老楚有大能耐,可這,這比那陳瞎子還玄乎呢。
“會不會只是巧合呢?”
“老胡,這不還有一句嗎?利見大人是什么意思?”
胡八一沒有說話,而是再次遞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