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再給許廠長這番話鼓鼓掌。”
嘩啦啦~
會議室內又是一陣激烈的掌聲。
“王叔,您這樣我感覺我還真受不起。”許大茂苦笑著說了一句。
王洋老廠長卻搖頭說:“你這個做法是對的,應該讓電影界對藝術片和商業片有一個較為直觀的認識,一味地排斥商業片不是好事。”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臺下一位青年站起身,看著許大茂出聲問道:“許廠長您好,我叫田壯。我想請問您,藝術片如果想要改變那應該怎么做?”
田壯?
許大茂意外的看了這個青年一眼,這可是五代導演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稍稍想了想,許大茂讓其坐下,然后開口說:“先前已經說過藝術片晦澀難懂,缺乏故事性、情節性,我覺得在不使藝術片淪為商業片的前提下,可以適度在藝術片中帶著一些故事性。
不過這其中的度,就需要導演自己去把握了。”
這個問題回答完,臺下另一個聲音繼續響起:“許廠長,好萊塢是資本主義,我們中國電影難道不應該向新現實主義、新浪潮學習嗎?”
許大茂掃了一眼臺下,沒發現究竟是誰問出的這個腦殘問題,他也沒打算追根究底,省的自己跟著生氣。
“這個問題問的簡直沒腦子,好萊塢是資本主義,那你們參加外國獎項的國家又是什么主義,你們學習的歐洲電影又是什么主義?
我也不問是誰問的這個問題了,免得我摟不住火,再次破口大罵。”
臺下聞言一陣大笑,心里對許大茂的印象,從會議剛開始那個暴怒的廠長,已經變成一個真正懂電影的廠長。
實際他懂個......
經歷過一次的事情,如果還不能總結出一些經驗的話,直接死去得了。
許大茂繼續說:“你們學習的歐洲電影,其中有一位叫莫里哀的劇作家曾經說過這么一句話,他說寫作就像接客,一開始是為愛而寫,然后為了朋友而寫,最后為了錢而寫。
這客觀上反映出了一種藝術從業者的自嘲。
但是我卻不認同這種觀點,在我看來這就是無病呻吟。
我們電影工作者,尤其是你們這些導演,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擺正自己態度才對。
有些事情不能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沒必要將商業片和藝術片,像是楚河漢界一樣搞得涇渭分明。
電影界的評論家有幾個是真正熱愛電影的?
聽他們的話,你這輩子注定坎坷。
因為你們自己給自己設置了根本就無法逾越的障礙。
如果你說你這輩子只拍藝術片,那我只能祝福你在你自己不給自己跪下的同時,還能把錢賺了。”
話都給這些人說到了這般地步,許大茂自覺已經夠了,要真有那種油鹽不進的煞筆,那他也沒辦法。
“今天這番話我已經足夠清晰的表達出我的意思了,現在你們這些導演當中,有沒有不想粘上你們所謂的商業片的,如果有請你站出來我會給你調動到其他電影制片廠。”
沒有一個人有動靜,就連在食堂吵架的張漢都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許大茂滿意一笑:“既然沒有的話,從我們北影廠這兩部電影之后,會讓你們這些曾立志于拍攝藝術片的導演拍攝,到時候如果有人拒絕那就不是給你調動的事情了。”
再次聲明之后,臺下依舊沒任何人起身。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食堂的所有工作人員留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大會議室內立刻變得鬧哄哄的,所有人都在討論著許大茂給他們灌輸的這一番話。
他們還不知道,許大茂不僅僅要給他們灌輸,而且還要給整個國內灌輸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