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他鄒志雄一個人,對上羅頂邦自然算是一個軟柿子,可是他可以認慫,其背后的萬國商貿和許大茂的臉卻不能丟。
是以鄒志雄頂著壓力,明了的告訴羅頂邦老了就要服老,玩老驥伏櫪那一套也沒有什么意思。
眾人隨意打了幾局,并沒人真正在意球場上的勝負得失,大家只在乎接下來的重頭戲。
羅頂邦:“鄒先生如今風頭正勁,真是后生可畏。”
鄒志雄把球桿立在身下,慨嘆道:“羅先生謬贊了,我可是差著一年就五十了,哪里還能算后生。不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倒是真要好好感謝一個人。”
說完鄒志雄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大茂第一次找上他時的樣子。
他對許大茂的忠心,不單單是來自許大茂的信任那么簡單,更重要的是二人自微末崛起的那份情意和深藏在內心的感激。
可以說沒有許大茂的提攜,鄒志雄未必沒有可能成功,可這個概率絕對很小很小。
羅頂邦搖頭說:“不,不,對于生意人和政治家來說,五十歲才是人生的黃金階段。”
這個說法很新奇。
鄒志雄颯然一笑:“不知道羅先生請我過來,究竟有何見教?”
同這位紡織大王接觸時間稍長,鄒志雄對羅頂邦原本的畏懼也變淡了一些。
但是該有的警惕卻是半分未見得稀少。
羅頂邦習慣性的朝身后招招手,旁邊的人很熟練的幫著點了雪茄。
“聽說鄒先生在內地做的很火熱,據說每個月的出口就有一個多億的美金,紡織服裝鞋帽,甚至膠鞋,塑膠這些,于先生都做上了,當真是大手筆。”
鄒志雄同樣點了煙,笑著說:“在下可不像羅先生和諸位有那么大的成衣廠,只能在內地采購生產,賺個差價,小打小鬧,也就這么點出息了。”
“做生意要守望相助,有錢一起賺,有肉一起吃,有湯一起喝,這個道理鄒先生應該是明白的吧?”
鄒志雄一臉正色道:“不知道羅先生什么意思?”
“你們萬國商貿把成衣價壓的那么低,而且比市場還低了近三層,這讓大家的生意現在已經不好做了呀。”
得益于內地便宜的成本,鄒志雄自然不怕價格戰,最先發動價格戰的總是那些具有成本領先優勢的企業,它追求全行業最低的總成本,力求以成本上的領先地位來取得在本行業的領導權,因此價格競爭的實質就是成本競爭。
他一直執行的就是價格戰,但是價格戰首先受到沖擊的確是香江的紡織業。
香江這些年地價上漲,勞工價格上漲,水電上漲,在成本上自然不能和身處內地的鄒志雄相提并論。
對于制衣行業來說就是將服務提高100倍,也不如便宜10%的價格來的實在,客戶最在意的還是價格。
只有這樣,才能促使市場占有率迅速提高,挽回并超過降價帶來的損失。
旁邊的方先生道:“鄒先生,大家做生意,和氣生財,何必弄得這么僵,這樣不單對我們沒好處,恐怕鄒先生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他看不慣鄒志雄揣著明白裝糊涂。
想讓對方不再裝糊涂,最簡捷的辦法是把話挑明,讓對方不能繼續裝下去。
鄒志雄沒回話,只是對羅頂邦問:“那羅先生的意思是?”
其他幾位大佬聯合雖然也很恐怖,他這里更在乎羅頂邦的態度,強者為尊,只有強者才能贏得他的尊重。
羅頂邦清清嗓子“大家還是希望你能把價格提一提,給大家留點湯喝,鄙人受各位同仁所托,才來約鄒先生談一下這個事情。”
“那羅先生希望我們提多少?”
羅頂邦朝林先生頷首,林先生道:“自然是恢復到跟我們一致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