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是你該。”一陣沒有惡意的笑聲傳來,還真是沒有辦法啊,陳晏紳也笑了笑,不過正事還是不能忘:“那么你先回去吧,我也很快就會去的。”
“嗯,回見。”朱欣玲撐著傘先離開了,校園里只留下了陳晏紳一個人了,不,還有莊琪,她現在又在干什么呢?
陳晏紳打上了傘,又開始獨自走在街頭,然后越來越遠。
雨中的小鎮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浪漫,或者在這里演繹著一場場偶然的邂逅,不知何時,陰霾已經漸漸習慣了這里,寒風將這里視為家園,黑夜將這里作為眷顧,上帝的最后一絲余光或許也不會注視到這里。
陰霾的盡頭在哪里?要解開它有需要怎樣的代價?那個盡頭會有答案嗎?陳晏紳來到了目的地。
孤立于世的小院,不見光日的房間,這就是所謂曾經莊琪溫馨的家嗎?小院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坑坑洼洼遍布,里面的門半掩著,如果不是看到門口鈴聲還有用,估計陳晏紳都懷疑這里有沒有人住了。實際也用不到,院子門已經是開著的了。
“有人在這里嗎?”陳晏紳敲了敲門,雖然半掩著,但他不敢貿然進入,過了很久,還是只有寒風劃過,透過門縫,里面一片黑暗,都晚上了,家家亮起了燈火,而這里被黑暗淹沒。
“我進來了!”陳晏紳猛地推開大門,讓最后一絲夕陽的光芒照耀進來,難道連這樣都是一種奢侈了嗎?
引入眼簾的是一副慘不忍睹的破敗,里面的家具早就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樣子,桌椅也早就如頹廢的殘疾人般倒在一邊,除了那不斷滴水的聲音,陳晏紳能聽到的唯一還有生命跡象的不過是一群四處逃散的老鼠,這個地方,如今真的還有人住嗎?
“咳!”一陣強烈又蒼老的咳嗽聲立刻拉回了陳晏紳的注意,剛才開門的那一瞬間竟讓他不敢再一次開門,陳晏紳后退了一步,迎著夕陽再一次端詳了這個地方,很明顯,能住在這里可以證明他們曾經有著十分幸福美滿的家庭,陳晏紳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仿佛跨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這樣的家換作是他也還不如住在學校那個破圖書館來的好幾百倍:“樓上有人在嗎?”陳晏紳再次喊了一聲,這次回應他的是一聲更為響亮的咳嗽聲。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了木板被踩踏發出刺耳的聲音,一個黑影看看從樓梯走了下來:“這里很快就要被賣掉了,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賣掉?為什么?你是這里的主人嗎?”陳晏紳看不清那個人的臉,甚至沒看出那是一個人影。
“嚴格來說,不是!”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里早就已經沒有主人了。”包含凄涼與無奈,讓陳晏紳汗毛倒豎。
“這里不是莊琪的家嗎?為什么要替她做決定?”陳晏紳扶著邊上的脫落了漆的扶手,他已經在強行忍耐自己的情緒。
“莊琪……莊琪!”那個人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樣:“你難道認識莊琪,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舅舅,他父母將莊琪托付給我。”
陳晏紳稍微松了一口氣:“不錯,我是莊琪的朋友,今天想要來了解一些事情。”這個地方陳晏紳真是一分鐘都不行多呆,而且這里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怖,黑夜將至,而這里永遠處于黑夜。
“那么,你是來祭奠莊琪的嗎?”
此話一出,陳晏紳立刻雙眼充血,沖了上去抓住了他的領子:“你說什么?祭奠?敢再說一遍試試!”
“莊琪這孩子半個月前去世了,你……是來祭奠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