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疾馳了數百里,一進城門,便有人迎了上去。
“六哥,終于等到你了。”打馬飛奔上來的是蕭允和。
蕭允湛也不歇口氣,便問:“情況如何?”
“不好,玄衣司定了那兩本書確實是太子所為。”
蕭允湛滿眼震驚和憤怒,“怎么可能,太子為人磊落坦蕩,他不會做這種蠅營狗茍之事。朱托怎么會如此胡來?那現在呢?”
“現在?”蕭允和冷笑一聲,又搖了搖頭,“更糟糕了。八弟見已是回天乏力,索性自行承擔下所有罪責。他本以為他承擔去,太子會有一條生路,卻不知他非但沒有救出太子,連自己也賠進去了。”
“胡鬧。”蕭允湛臉色鐵青,“他豈能如此糊涂,這樣只會中了他人一石二鳥之計。七弟,你將此事原原本本說與我聽。”
蕭允和細細地將這些時日來的事說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此時也不敢再去求情。”
蕭允湛道:“你做得對,梁氏一黨故意制造出全朝唯太子馬首是瞻,全力擁護太子的假象,無疑是將太子架在火上烤。你先回去,余下的事我知道怎么做。”
蕭允和見他已是胸有成竹,問:“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說罷,拂去他緊抓的手,“你先回去,明日一早,自能得到消息。”
蕭允和向來對蕭允湛為人行事深信不疑,聽他這么說,一時如同心中大石沉入海底。
......
康寧殿外,禁軍護衛層層把守著。見蕭允湛闖了上來,上前阻攔道:“翊王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見。”
蕭允湛生冷地一喝:“誰敢攔我?”對于這位這些年很少在京中露面的冷面皇子,光是聽到他的名字碰觸到他凌厲的眼神,便能讓人生出一股懼意。眾侍衛只被蕭允湛那么一瞟,都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
“翊王殿下,陛下已經下令了,誰都不能進去。求殿下開恩,莫再為難末將。”那名開口的侍衛言辭間甚是恭敬。
蕭允湛冷冷掃射他們一眼,口氣狠絕:“你們還是讓本王進去,不然本王會硬闖的。”眾侍衛提劍往前了一步,被他目光一陣犀利掃射,卻又是不自覺地同時退卻了一步。
許是從哪里得了風聲,北府軍的一名將領三步并成兩步地虎虎行來,半是威脅半是提醒地道:“翊王殿下,霽王殿下如今還被關在玄衣司里,翊王殿下確定要步他后塵嗎?”
蕭允湛看他一眼,道:“你放心,本王心里有數,自當不會胡來。你們放我進去,父皇怪罪下來,有本王自行承擔。”
那軍將拱手道:“請殿下通融,不是我們不放你進去,而是皇命在身,我們實在不能違背。”
蕭允湛正要開口,忽聽殿門打開,李仁從里面出了來。
“見過翊王殿下。”李仁朝蕭允湛施了施禮。
蕭允湛道:“煩請李內侍向父皇通稟一聲,就說允湛有軍情要稟明。”
“軍情?殿下該不會是誆我吧?”李仁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態。
“是軍情,誆你做甚。”蕭允湛望著李仁,斬釘截鐵,眸色肅然。李仁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自覺地倒退一步。又思忖片刻,道:“既如此,那我這就去向陛下稟告。請殿下稍候片刻。”說罷,李仁又進了門去。不一時,便又見他出來,對蕭允湛道:“請殿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