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君沒好氣地推開他道:“她的事我怎么知道,事已至此,我該說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都快回去交差吧。另外,我明日要出一趟遠門,這些時日京城不平靜,你們可要都盯緊一些。”
顏弘策顯然有些垂頭喪氣:“還盯什么呀?你祖父不是要舉薦睿王嗎?那我們做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許長君走向窗口,盯著會仙樓外來來往往的人,道:“一切還未成定數,我們做我們的。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讓我祖父更改想法的。”
“什么辦法?”另外三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問。
許長君故意賣關子:“這你們就先別管,等我回來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
營帳外,朔風陣陣,刁斗聲聲,大纛旗獵獵作響。營帳內,蕭允湛在行軍沙盤前將一枚旗子插入一個位置,一邊思索著道:“徐淮,你明日午時帶領的五千人從瓦橋寨攻進去,但千萬不能進雁棲谷,以免遭受埋伏。葛懷詠,你所帶的一千步兵由馬橋關往溧水關行進支援中軍......”
幾名軍將連連稱是,忽然姚魯匆匆跑了進來,大聲囔著:“殿下,殿下,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李改趕忙奔過去攔著:“什么計劃?”
姚魯道:“殿下派出高衍去煙陵行使離間計的計劃,我剛才去對面營地暗探敵情,聽他們有人在說:高康王暴斃身亡了,這不就匆匆回來稟報了。”
李改為人素來謹慎,道:“怕不是我們的人露馬腳了,他們將計就計吧?”
蕭允湛點了點頭,“嗯,無論怎樣我們還是小心為上,等高衍的消息吧。”
話音剛落不久,營帳外有人急沖沖地掀簾進來,一名士兵遞來一封書信,蕭允湛急忙打開,不覺更是震驚。
“殿下,誰的消息?”李改問。
蕭允湛道:“高衍。”
“是不是有關于高康王的消息?”姚魯一時興奮,有些迫不及待。
“是,高康王確實暴斃身亡了。”說著,蕭允湛將書信遞給李改,李改看著信,將意思轉達給營帳中的諸人,“高衍說:赫連定國眼見聊州城已經失控,便打算讓赫連定邦前往聊州各周邊防守,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傷。待軍隊糧草集結完畢,赫連定邦被高衍策反,反戈對向自己的皇兄,如今他將整個朝廷和皇室控制住,自己連夜登了基。”
“太好了。”營帳中的諸將一聽禁不住拍掌叫好,紛紛議論:“赫連定邦如此卑鄙無恥,定不能服眾,高康忠耿之臣也不少,這一來高康必將有一段時間的內亂。我們要拿下康源城便指日可待。那如今高康皇室的情形如何?”
李改道:“說是太子也已被害,其他的暫時還沒消息。”
李珂冷哼一聲:“以赫連定邦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定不會讓他們活著。這下好了,他們內亂都尚且自顧不暇,哪有精力來管邊境之事。殿下,我們的五年計劃又可以提前了。”
“嗯。”蕭允湛正點著頭,忽又見有人來報:“殿下,有一位自稱是許公子的人要求見殿下。”
“許公子?”眾人一時想不起來,來人又報:“他說他是京城許中書家的。”
“許中書家的?”姚魯忽然大叫:“我可從來沒泄露過殿下人在哪里。”
蕭允湛看了看其余幾人,幾人皆是有點慌神,卻又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曾泄露的樣子,蕭允湛蹙眉沉思片刻后便對那士兵道:“讓他進來。”說時,賬中除了李改和姚魯,其他人皆出了去。
一時,一名少年進了來,見是翊王,恭敬地見過一禮:“長君見過翊王殿下。”
原來這少年正是許長君。
蕭允湛和悅地起身還禮,那時候,他的母后尚在,他還不曾駐守邊境,他和京中的一些公子哥也有些交集。只是,那時的許長君還只是一個孩子,轉眼,卻已經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翩翩少年郎了。見他一臉萎頓,知他是日夜兼程趕來的,便道:“想必許公子找本王找了很久吧?”
許長君倒是有點納悶,卻道:“不是啊,我直奔此地而來的。”
這回倒是輪到李改和姚魯納悶了,姚魯大叫:“奇怪了,殿下今天下午才到金明堡,你怎么知道殿下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