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君笑嘻嘻地道:“哦,是有人告訴我,殿下如若此時不在這里,這兩日也必定會來此的。想不到,我運氣倒真是好,一步都沒落空。”
蕭允湛倒是來了興致:“哦,何以見得我一定會來此?”
許長君一臉地洋洋自得,“此人近日一直關注殿下的消息,料想殿下下一步應該就要準備去攻打康源城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蕭允湛一時愣住,和幾個軍將互相望了望,姚魯卻是睜大眼睛道:“這是怎么猜的?”
許長君一臉地洋洋得意:“反正他就猜到了,因為他知道你們下一步就是要攻打康源城。”
姚魯又道:“他為何會覺得我們下一步就要攻打康源呢?”
許長君走到賬中那副輿圖前,指著一處道:“這康源城看著雖微不足道,但這里地勢得天獨厚,進可攻退可守。最重要的是康源谷物肥美,還有糧倉。我聽說,我軍的糧草已經不濟了,梁將軍又時常給兵部下壓讓他們克扣天勝軍的軍糧,可是殿下這些時日只簡單提了一句請求朝廷增兵,卻只字不提運送糧草,那人料想此時殿下必要打糧草的主意。”
聽著許長君的一段話,眾人又是面面相覷,連蕭允湛都止不住一臉的不可思議。
姚魯越發奇怪,“那人又如何得知我軍已快要缺糧?”
許長君卻是一臉不經意,“他算的唄。咳,你們問那么多做什么,這都不重要啊。”
眾人早已是聽得目瞪口呆,就連姚魯旁邊的李改也是忍不住問:“許公子,這很重要,你快說此人究竟是誰?”
許長君卻是連連打著哈欠:“殿下,我數日一路行來,不曾過多歇息,你能不能給我準備個休憩的地方?”
蕭允湛還沒答話,姚魯卻拉著他的手問:“不行,你得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許長君強撐著眼皮子,又困又累,心里早就不耐煩了,“那個人是誰,就有那么重要嗎?”
姚魯道:“當然重要,此人是個天縱奇才,如若能投在殿下麾下,必能成為殿下的左膀右臂。”
“哈哈哈。”姚魯這一說,倒是令許長君神色一震,困頓之意消解了不少,“你多慮了,他可真的不是什么天縱奇才,不過是無聊消遣琢磨著玩而已。另外,他是絕對不可能投在殿下的麾下的。”
許長君這么說,也更激起權逯琮昱的興趣,只是他一直未動聲色。“琢磨著玩兒?誰沒事瞎琢磨這個?”
“我那……”見賬中還有幾個外人,許長君差點沖口而出的話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卻聽姚魯還是一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是為何?不投靠殿下,將來莫不是要和殿下作對?若要跟殿下為敵,豈不是令人頭疼的對手。”
許長君恍然失笑:“如果是這樣,那你不必擔心,這個人對于殿下完全沒有威脅。因為他既不會帶兵也不會打仗,更不會參與朝政。”
姚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會帶兵打仗?那這么費心猜殿下的行蹤又是為何?”
許長君又笑了起來,“猜殿下的行蹤是因為他想知道殿下此時身在哪里,也是為了能讓我找到殿下,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那他又為何讓你找到殿下?”許長君被這么一問,終于想起正事沒辦,忙又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晃了晃遞到蕭允湛面前,“殿下,我來正是受他之托讓我將這封信交給殿下的。所幸幸不辱命!”說罷,他見旁邊有張空著的椅子,不管不顧地坐了上去。
姚魯還是詫異,問道:“這誰的信呀?”
許長君原本耷拉的腦袋忽然又抬起來,交代著:“殿下,你可得夜深人靜時一個人看啊,其他事你明日再問我。”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說完,竟在須臾間就睡著了。
姚魯跳了起來:“呃,他怎么說睡就睡著了呢?”
蕭允湛看了看信,見封印上并無半字,道:“將他連人帶椅抬上,安置在我的營帳里吧。今夜就先這樣吧,大家先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