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湛平日里不茍言笑的臉,此時竟是滿含著笑意,“我也不清楚他們會搞什么鬼,我倒真的準備拭目以待。”
“這姐弟倆倒真是有意思啊,一個都不能小看。”李改嘴里由衷說著,說完,卻又甚覺不敬。若這親真能成了,那不出幾日,這位許小姐便成了翊王妃。況且,許崢嶸的嫡親孫女,對于蕭允湛,對于整個朝廷來說,蕭允湛即將可以和蕭允廉分庭抗禮了。不覺掃了心中的疑慮:難怪殿下會將那把常年不離身的軒轅劍贈送給許小姐做定情信物。當下又道:“看來殿下既抱得美人歸,又得了賢內助,順帶還收納了一班朝臣。”
許長君連日奔行了數千里,還沒來得及回家,便一頭扎進了會仙樓里,正巧,虞凌云、顏弘策以及楊鶴都在。
幾人見他消失了數天,終于回來,紛紛上前相問:“長君,你這幾天究竟上哪了?怎么一身灰頭土臉的?”
許長君道:“我從雍州回來。”
虞凌云上下打量他,“怪不得......”
虞凌云正想調侃他一頓,卻被許長君不耐煩地打斷:“這些天京中情勢如何?”
楊鶴道:“你不在的這幾天,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但好像又很熱鬧。你家大門,這些日子是緊緊閉著,連只蒼蠅都進不去。”
許長君一聽這話,不由幾分擔憂,“怎么回事?我家出什么事了?”
楊鶴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道:“沒什么事,就高康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祖父、你父親及你叔叔們竟一直躲在家里不見任何人。睿王殿下派人前去,我祖父和弘策父親求見,甚至連陛下傳他進宮,他都推脫自己身體不適,無法下床。你說你祖父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許長君小心翼翼地問:“我祖父的舉薦奏折上了嗎?”
虞凌云道:“上了,第二天就上了,你祖父折子一上,整個京城頓時掀起滔天巨浪,然后你祖父就躲在家里不出來了。”
許長君沉吟了半晌,想了想,又問:“那太子之事呢?最后敲定了沒有?”
虞凌云道:“當然沒有,這幾日高康弒兄奪位、誅殺忠臣的事不絕于耳,另外京中很多大臣也都推病不上朝,所以立儲之事便一推再推了。”
“都病了?”許長君摸了摸鼻子沉思了片刻,便心下了然,“那看來,這些大臣如果一直病著,立儲之事便能一直拖延下去嘍?”
虞凌云道:“可這也不是事兒啊,難不成整個京城半數的官員永遠都病著?而且,梁庸也不是好糊弄的,聽說睿王的另一個舅舅安北節度使也在來京的路上了。梁庸現在有些逼宮的味道,攪得陛下不勝其煩。”
許長君倒是聽得有些滿意,點了點頭,“能讓陛下不勝其煩倒也是好事。”又問:“你們方才說的熱鬧,又是指什么?”
楊鶴起了身,拉著許長君走向窗戶邊,“你過來看看。”
許長君湊到窗戶一看,見樓下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卻跟往日也并沒什么不同,不由有些奇怪:“我看不出什么名堂。”
楊鶴道:“這些熙來攘往的人,有任九籬的人,有睿王的人,有朱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