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灣,許家莊子里,無難隱匿在一參天古樹上,陷入了沉思。
他早就注意到有一行黑衣人朝著許瑾年所在的莊園而去,他之所以沒有行動,是因為這伙黑衣人比較蹊蹺。
從他們的身手可以判斷出,這幾人的功夫都很高,如要綁架人,完全可以像他這樣幾個飛躍,就到達許家莊園內。
但是這幾人偏生要用最笨的方式,從前門大搖大擺的進去。
他皺了皺眉頭,靜觀其變。
然后,他就看到了慌里慌張想繞開黑衣人的許稔芬,許稔芬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中,被黑衣人刺了一劍。
他馬上拔劍而起,沒想到一個黑面女子卻突然跑了出來,跟黑衣人說了些什么,幾人把許稔芬抬進了屋子。
他立即想到:那草包嫡女自己策劃了一場綁架!
他抿了抿嘴唇,覺得非常無趣,真不明白主子怎么派他來陪人家玩過家家?
無難等候了數分鐘,都沒見里面有什么動靜,他不由得嗤笑一聲,主子也真的是太重視這個草包了,人家分明在玩過家家,主子卻派出了自己影衛前來保護她!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許稔芬被幾人鬼鬼祟祟的送上了馬車.....他才收起自己交疊胸前的手,微微按住了劍。
送走許稔芬之后,幾位黑衣人依舊沒有動靜......
直到又一名蒙面女子飛身而入,那幾位蒙面黑衣人裝模作樣地逆伏在莊子外面。
這哪里是劫匪,這分明是家賊啊!
無難幾乎都要氣笑了。
屋內,黃鸝兒剛進屋,就看見許瑾年坐在榻前,面色不怎么好看。
“姐姐,出什么事了嗎?”黃鸝兒問道。
從她與許瑾年最近的朝夕相處,她發現許瑾年做事,就像她的棋一樣,每一步都有用意。一招偏差,再補一子而已,很少見到她如此凝重的神色。
許瑾年抬了抬眼眸,眼眸中有些沉重,“許稔芬來了,而且還受了傷。”
“她來干什么?”黃鸝兒有些不解。
“她來給我通風報信。”許瑾年微微蹙著眼眸,眉間有郁色,“只怕是要請那人出來了——”
“她怎么忽地這么好心了?”黃鸝兒面上同樣浮起了一絲擔憂,只怕那人,不會肯聽她們的安排。
如今這局勢越發的復雜了。
父兄被困,皇帝果真如她意料的那樣,沒有絲毫的的補救措施。
上一世,父兄尚未回京城,皇帝就把軍權分給了江家、康家和傅家,而后,更狗血的是,江肇泰的女兒江芙蓉、傅元吉的侄女傅麗英,皆成為了夏侯音的側妃,而后又有了江芙蓉的封后。
她的父兄在前線熬了數十載,積累的碩碩戰功,終究也成為了皇帝的心頭刺,皇帝不想自己背負罵名,便這樣先分權,再集中的方式迂回進行。
那么,她就要好好的讓狗皇帝看清楚,他所信任的這些人,一個個的真實面目。
“那邊可有變故?”許瑾年問道。
黃鸝兒沉吟道:“陳瑤姑娘倒是答應配合,我還是有些擔心她真的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