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僧面看佛面,姬仙妘再怎么飛揚跋扈,也是姬家人。
姬儒世眼眸瞬間沉凝了下去,陰鷙的目光向首席看去。
就要開口為姬仙妘鳴不平。
然而在看到夏侯焱那冷若寒潭的眼眸時,他生出了一絲惶恐。
黑衣少年的眉眼冷淡,臉上像是蒙上了冰霜,冷鷙的目光中透露出肅殺之氣。
他冷眼睨向倏地站起身的姬儒世,薄唇輕啟:
“怎么,她害我年兒性命,我收她一根指頭,不劃算?”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般地在琉璃宮響起,如若春風拂面,卻讓人噤若寒蟬。
他竟然已經知道是姬仙妘下的手。
說不出的恐懼讓姬家幾人忍不住的顫栗。
姬仙妘亦是停住腳步,眼眸中盡是震驚。
夏侯焱眼眸輕抬,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只水晶蝦,放到許瑾年的碗中:
“姬仙妘,我留你一條狗命,不過是看在姬二爺贈藥的份上,如若是你還是如此不識好歹,那就拿命來抵吧!”
語氣森冷,在座的各位都冷汗涔涔。
姬家人從惶恐不安中稍微舒了一口氣,看他的語氣,應該不會再拿他們來問罪了?
無悔嘴角微抽,主子這真的是雙標啊!
對許瑾年宛若春風,恨不得捧著抱著,對著姬仙妘,如此的冷情。
一條狗命?
姬仙妘滿目的不可置信,她一個堂堂的天之驕女,他竟然用這樣的詞來說她?
她泫然若泣的抬起小臉,但她忘了,她現在滿目膿腫,實在是看了讓人倒胃。
她雙眸喊著淚花,道:
“我沒有!那蓮花座我也上去跳過舞,為什么我沒事,她卻有事?這分明是天意!連老天都看小賤人不順眼!”
話未落音,她忽地又慘叫了一聲。
夏侯焱懶洋洋地收回手掌,嘴角綻放笑意:“賤人嘴巴放干凈點。”
千機門眾人:你原來是這樣一個主子,連人家罵一句都要護著。
姬仙妘活到這么大,從來沒有出過這么大的丑。
她自小被人養尊處優地活著,何曾落到這種地步。
男人們一向是看她的臉色而察言觀色,而睿王,讓她一次次地狼狽不堪。
她掙扎了半天,爬了起來,無辜叫道:“這是你的地盤,你說我是,就是了?”
這個蠢貨,不見棺材不掉淚?
姬儒世摸了一頭冷汗,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他都要罵她蠢貨了!
衛飛燕拉住他的衣袖,勸著他坐下,悄聲里跟他說道:
“只怕這毒也會是她下的,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姬儒世心中一驚,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如何見得?”
衛飛燕眼眸冷了冷,道:
“她做了什么,睿王心中只怕是清清楚楚,眼下看視她是被人所害,但睿王卻沒有一點憐憫之情,甚至厭惡更甚。”
姬儒世聞言大驚,姬仙妘在千機門中毒,作為門主的睿王,卻對姬仙妘厭惡更甚。
而他這個侄女,自小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只怕真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他眸色瞬間變得復雜。
他揮了揮手,姬家的人就前去扶姬仙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