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看到這荒謬的一幕,簡直是驚呆了。
江靳鋮悄聲對他說了幾句之后,近衛頓時搗頭如蒜。
不多時,便有裁縫樣的伙計走了進來,對著正在裝腔作勢拿捏戲腔的康鎮遠贊嘆道:
“康公子果然是儀表堂堂,有為君主風范啊!只是我這戲袍做工精致,用料更是精細,這件戲袍沒有一千兩銀子,是定然不能脫手的。”
康鎮遠見戲袍的“主人”來了,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旁的矮榻上,輕蔑地說道:
“你以為這個錢,你能難得到我?”
伙計馬上堆起一臉討好的笑,湊上前說道:
“康公子自然是財大氣粗,但是小人這件袍子原本是不想賣的!”
康鎮遠一聽不想賣,頓時就急了,揪住身上的龍袍,哪里肯脫下,越是逼真,越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出一萬兩!”他最近手氣不錯,贏了不少幾萬兩銀子,哪里肯輕易放手。
伙計一聽,為難地說道:
“小人并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這件龍袍做工實在是太逼真,這實在是不想給您添加麻煩啊!”
康鎮遠一心想著討好美人,哪里肯聽,他怒道:
“好一個....不...識好歹的人!放著...錢財...不賺,難道,要本公子,轟——轟你——出去?”
伙計一聽,臉色立即大變,為難地搓著手掌,一臉求救地看向江靳鋮,道:
“這位將軍,我本來是個外鄉人,原本被主人派遣到貴國來收賬,不知貴國戲袍風俗,這若是被官家禁用,可真是讓人為難啊!”
江靳鋮瞟了伙計一眼,點點頭,好言勸著康鎮遠,道:
“康大哥,這位商家看起來確實是異國人士,為人厚道,小弟也覺得龍袍不要輕易購買——”
康鎮遠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伙計果然一身奇異服飾,不怒反笑,道:
“異國更好!”
原本莎莎就說了是異國的皇帝與皇后,這么說正合他意!這一件他就非買不可了!
伙計頓時無奈了,只得央求道:
“那日后公子若是惹了麻煩,可千萬不要來找小人啊!”
康鎮遠不屑地擺擺手,困意一陣一陣地襲上眼簾,他打著呵欠,道:
“怎么這么啰嗦!快快快滾!”
他從懷中摸出一把銀票,看也不看地甩出手,道:
“不用找了!滾..滾...快滾吧!”
伙計萬般無奈地拿了銀票,慌慌張張地走了。
......
“靳城,皇帝突然下詔,要大擺筵席,慶祝皇長子大病痊愈!”
獻王的聲音將陷入回憶中的江靳鋮打斷,江靳鋮趕緊收斂起自己的異樣,看著獻王不是很好看的臉色,恭聲問道:
“那王爺會參加嗎?”
獻王臉上露出深沉的笑容,道:
“皇家難得如此大喜事,哪里有不參加的道理?”
江靳鋮望著獻王那高深莫測的笑容,心中突然咯噔一聲。
雖說許瑾年那死丫頭說一起拉康丞相下水,但這龍袍的事情,還是讓他膽戰心驚。
如若一旦牽連到他的身上,只怕是會遭來誅九族之罪。
而這件事,他還在想著怎么跟獻王提及。
如果他知道龍袍事情敗露,只怕是會勃然大怒!
在這關鍵的骨節眼上,江家哪里還經得起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