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一共存了這么些啊。”醉漢大叔打聽明白了她的底牌,忽然狡黠一笑,毫不含糊地松了口,“成交!”
明明多壓榨了五個月泠泉,為什么還有一種竊喜勝利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突然從一年的量減半,某種程度上算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吧。
“……”
等等!
不對,期初的兩個月開價已經堪比全年進貢君安城主的泠泉量,懂酒之人都會二話不說立刻答應,這個大叔,明明是故意咬死一年不放,試探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底線!
阿執忽然反應過來,可惜晚了呀。
阿執啊阿執,你可真不能去做生意,最好這輩子都別去做生意,不然虧本能虧到大出血。
這個醉漢大叔,別看七扭八歪,隨時可能倒在路邊呼呼大睡,其實腦袋一點兒也不糊涂。
天真的少女心痛地計算著為了一只豪彘,東雷震國得損失多少泠泉?當然,她也很苦惱該怎么把爹爹酒窖里所有的泠泉全部偷出來,這萬一要是被發現了,爹爹一副七節手杖打下來,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狠。
她硬著頭皮,想:眼下先不管那么多了,用豪彘換回守信公子的性命以后再說吧。
“那能不能麻煩大叔幫忙把豪彘抬去地下法場?”看著沉重的豪彘,阿執拖都拖不動。
醉漢厚顏無恥,薅羊毛薅上了癮:“哎呀,這頭挺沉的,一路抬過去,怎么也得再換一個月……”
阿執立刻回絕:“我可以給你往泠泉里放兩顆百年老樹上的梅子,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別想要啦!”
“哈哈哈。”醉漢爽快地答應了。
總算毫發無傷地抓到了豪彘,這下守信公子有救了。阿執正心花怒放,好奇地舉著燈湊近了看傳說中的豪彘究竟長了個什么模樣,哪里想到,妖獸居然如此聰明,裝死了半天,分明在伺機而動!
冷不丁,她被突然翻身而起的妖獸背上長刺,差點兒刺穿。
手中的燈火撲朔搖動,險些再一次滅掉。
醉漢大叔大叫一聲:“妖獸裝暈!”說著提拳正要來打,豪彘吃過醉漢的厲害,哪里還敢迎戰,四蹄蹬起一陣塵土,趁機跑了個沒影兒。
“該死的!”他揮拳大叫。
阿執被嗆的咳嗽兩聲,趕緊穩住手中燈火:“哎——怎么,跑了?大叔怎么辦呀?豪彘跑掉了!”沒了妖獸證明守信公子的清白,銀月缶的惡徒還不得杖死他。
“我的泠泉啊,回來!”醉漢大叔滿眼都是撒腿跑掉了的半年泠泉,豪彘逃跑,就好像橡木酒桶長了腳,一溜煙兒沒了蹤影,他如何甘心放棄,趕緊拔腳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