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執無奈,卻只好追蹤火光而去,躲到徐師身邊。徐師本就是個喜歡跟姑娘打情罵俏的,一位俏麗可愛的小娘子主動靠近,他當然一樂呵。
銀月缶的神秘首領嫌臟不出手,徐師則專心于挑逗阿執、給她照亮,那么對付豪彘,也就只剩下第三個人——醉漢大叔程不壽。他一身結實的肌肉,其實十分合適跟豪彘搏力。
妖獸蹬著蹄子沖來,醉漢搖搖晃晃,卻迅速、輕松地握住豪彘渾身炸起的長刺,有幾根刺戳中了皮肉,可他皮糙肉厚,又是個相當粗獷的個性,加上酒勁兒作用,當然不覺傷痛,直接跟碩大的妖獸拼力,如同斗牛士一般,制得那豪彘鉚足了勁兒,四肢傾斜、渾身大塊肉緊繃,也掙脫不了。
“哈!”醉漢大叔大笑一聲,雙臂使力,直接給豪彘摔了出去。龐然大物悶哼一聲,后背著地,數百的體重和落地時的撞擊太大,折斷了背上一片尖刺。
銀面具首領嘖嘖兩聲:“這就是黃沙嶺所謂的溫順膽小不傷人?”
渾身是傷的張三公子還不忘記保護青梅竹馬的小玩伴,用微弱的聲音哭求:“別傷害阿壯……它、它真的不會害人啊……”
此言正出自豪彘的受害者之口,也太無說服人的力度。
徐師見到他的偏執,無奈道:“瞧你自己這一身傷吧。它已經不是你認得的阿壯啦。充血紅眼便是成妖的最明顯象征。既然獸性已經激發,這豪彘不除不行了。”
然后,轉身跟靠近了的阿執調笑:“小娘子別怕,有我保護你。”
其實阿執靠近徐師,并無什么祈求保護的想法,只是距離火折子近一些,多求點兒亮光,她好看的清楚。不然,于她而言,前后左右都是恐怖的黑洞洞,叫人一點兒不想邁出步子踏進其中。
在徐師身邊尋找唯一的光源,是所有光敏物種都會做的事情。
至于徐師因此而洋洋自得,還順勢扮演護花使者,將阿執攬在身后,其中難免有他自作多情、過多的自我發揮。
銀月缶首領看到了此景。由于有面具遮掩,尚且不知道他會有何種表情,反正人人可見的一張銀質面具永遠都冷冰冰。
趁著豪彘俯仰在地、四蹄朝天,半天翻不過來的功夫,醉漢大叔三下五除二把豪彘的蹄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野獸眼睛依舊血紅,妖性獸性不減,程不壽干脆從路邊大樹上折下了一支粗壯的樹干,當頭直接敲暈,又當作扁擔挑起來豪彘,扛在肩上。
眼見著阿壯接連被人打,還要銀月缶人帶走,張三公子拖著重傷的身體,十分不容易站起來去追,阻止不了,就趕緊叫阿鐵去救下阿壯。
徐師笑語晏晏,以長簫攔住,回頭跟黑袍面具人道:“我尋思著好歹是張府的三公子,雖然真正身份為質子,也是黃沙嶺張元帥的繼承人,不如給他們一個臺階下,日后再有打交道,不至于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