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張三公子等人道:“剛才也看見了,你家的大壯壯已經變得六親不認,就算救下來又如何呢?你放心叫它呆在你家公子身邊嗎?銀月缶將之捕獲,是不想有更多人受傷。”
明明在商量如何處置妖獸,徐師還不忘扯來阿執調戲幾句:“等獸性消失恢復了正常,它乖到連小娘子都不害怕,敢上前去摸摸它耳朵,揉揉它的毛發,咱們再議如何處置。小娘子,你說可好?”
阿執不理睬徐師的調笑。
黑袍面具首領打斷徐師的一番美意:“沒可能。妖獸就是妖獸,改變不了,摸什么耳朵。趕緊帶走除掉。”
張三公子跪在地上大哭不停:“你們真要殺了阿壯嗎?求求你們了,放它一命吧。我這就把它送出君安城,趕回黃沙嶺,叫家人好好看管,用鐵鏈拴著它,再也不讓它來了。你們行行好吧。”
逐漸恢復了力氣的豪彘開始奮力掙扎,晃得醉漢大叔沒法兒安安穩穩挑著,只好放回地上。豪彘的雙眼依舊充血般紅腫,還露著獠牙,渾身折斷了的刺依舊炸毛,此景此景下,估計就連生了它的親媽都不肯認,又怎么會聽張三公子的一番勸說而安靜下來?
“阿壯,阿壯,你到底怎么啦?平日你那么乖的。你從哪里學到掙脫鼻環?跟誰學的殺人?”張三公子唏噓半天,都不能平復豪彘的獸性。他的眼淚一滴滴滴在了豪彘的面門上,妖獸充血的紅眼因此而濕潤了些,兇殘的吼叫聲弱了下來,豪彘的眼皮眨了眨。
阿執驚喜道:“快看,它恢復正常了。”
沒等話音落下,阿執又聽到了陣一模一樣的叮鈴鈴:“什么聲音?”
銀月缶三人都豎起了耳朵。
與此同時,剛剛有點兒恢復的豪彘,眼睛里又開始彌漫著兇殘的妖性。醉漢大叔見狀,立刻沖著妖獸腦袋又是一通敲擊。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阿執借著徐師的火折子上前觀察豪彘的雙眼,瞳孔早已渙散成了血水,她腦海中總縈繞著那陣細小輕微卻無比迷惑人的鈴聲。
“聽見什么?”徐師靜心下來,什么都沒能捕捉到。
“剛才好像有——然后——唉,我也說不準啦。爹爹曾經講過,豪彘雖然膘肥體壯,但性格的確很膽小。這一頭又怎么會忽然發瘋了傷人,連張三公子都不認得了?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銀面具人也圍著豪彘觀察一圈兒,只不過十分潔癖的他拒絕更進一步的靠近,嫌棄豪彘渾身臭氣熏天。朱筆卷軸在手,他道:“眼見為實。銀月缶講究的是證據。”
“可我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兒。”懷著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阿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豪彘腦袋上粗拉拉的毛發,冷不丁這妖獸沖著她怒吼,趁醉漢大叔伸手去掏酒葫蘆一個沒注意,豪彘蹬蹬四蹄,突然掙脫開了繩索,對準了阿執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