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審吧。”銀面具首領甩了下衣袖,輕輕從阿執身邊飄走。
擊掌,升堂。
好一個重新開啟的地下法場。
“張守信,你先后與多名女子定下婚約,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什么要狡辯?”
張守信口中的布條被撤了下來,他立刻破口大罵:“接連抓我兩次!兩次!你們還知不知道我是誰嗎?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君安城里,誰敢動我張家人?還接連兩天、對我動了兩次手?你們銀月缶的,一個個都不想活啦!”
持棍杖的一個銀面具人毫不客氣,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旁邊的香蔓和紅衣女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管你是張家李家王家,一律都要遵守君安律法。騙婚多名女子,證據確鑿,你有何狡辯?”
只聽嘩啦啦的聲音,阿執驚訝地發現,原來一通去往張府抓人的銀面具隊伍中,兩人肩上扛著沉重的麻袋,里頭原來裝了白花花的銀子。
“你們……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螻蟻!綁了我,還搶我家財產??看我爹怎么收拾你們……啊……”六尺長的杖木將張守信固定在地面上,不由他分說,直接一棍子下去。
張家鐘鳴鼎食,位列朝臣,哪里忍受得了這般羞辱,打疼了的張守信哭喊:“饒了我吧官大爺,我再也不敢了。銀子你們隨便拿,要多少有多少。”
面具首領冷笑一聲。
坐在高堂上的面具判官喝道:“你以為銀月缶跟張家一樣,都是貪心饕餮么,別人的銀子想搶多少就搶多少?目前查出的兩名被騙婚女子,按照規定要給補償,每人五十兩,一共一百兩,就從你張家的銀庫里拿。”
張守信本著拿錢消災的念頭,忙道:“一百量不多,再給三百兩,我也拿得出。賠償肯定得賠,各位官大爺,賠完了,趕緊放了我吧?”
“這句話,等于你認罪了?”銀月缶首領輕飄飄道。
“這……不!我沒罪!”
“還敢狡辯。”面具判官道,“別以為交了銀子就能放了你。板子還沒領呢。來呀,給我打。”
張守信恨得齜牙咧嘴:“好啊你們這些不長臉不長眼的,信不信我爹爹把你們全部滅掉!”
“哈。”銀月缶首領笑一聲,“好啊,不如直接請來張大人吧。正巧,張大人賣官鬻爵,泄露去年殿試的部分考題,修河款不翼而飛,張大人似乎也有份,我們直接都說清楚吧。”
張守信連忙道:“不是都已經查清楚啦?與我爹爹無關,試題是身邊小書童泄露的,已經罰了,打斷了腿。”
銀月缶首領收起羅列的罪狀,只留騙婚這一條:“先料理掉你騙婚的罪行。來,欺騙兩名女子,一共一百大板。”
“等等……等等……”
狠揍一百大板?一百!張守信就算不死,也得給打殘了,他強硬的態度立刻陡轉之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饒了我吧,香蔓,寶寶,饒了我吧,我對你們兩個都是真心的,真的是真心的。”
張大公子所謂的真心啊,不知道是不是有著比墨汁還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