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才走幾步,肖少嘉自另一邊快走過來與她招呼道:“快過來,大家都在那邊等著你了。”
于是岑郁只好再隨他過去,約摸又撐了半個小時,不過還就是在蘇小姐若有若無似笑非笑的格外關注下,硬著頭皮假裝無感罷了。好在后來終于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提前離開。
誰料出門后等了很久卻打不到的士,看看天色不晚,夜色也還怡人,于是想著大不了干脆步行回去。箜城這個北方小城還就有點奇怪,明明算不得人潮擁擠,卻時常會有打不到車的尷尬。想想或許因了節奏緩慢、生活安逸,因而的士司機便也不那么拼命努力吧?誰知道呢。所以說小城總有小城的長處所在。
胡思亂想著才往前走出幾步,一輛車子突然平穩停在了身旁,岑郁一愣,一張似乎有點熟悉的面孔已從緩慢落下的車窗后面露了出來。
“上車吧?我送你。”
那聲音也正是先前那個令她頗有幾分不悅的聲音,因而看著那張臉上燦爛的笑容與咧開的唇邊一口白到發亮的牙齒,岑郁確信自己是沒有認錯人。
喝醉倒是真不至于,畢竟她是真有一些酒量的人。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者因為總有心事,又因為原本空腹,因而思維中偶有一些停頓與空白,卻也實屬正常。
“哦!是你啊?謝謝了,我自己走回去便可。”
岑郁于是搖搖頭,拒絕的語氣很簡短,卻也很干脆。
“不謝。倒是謝謝你還能認出我。”
對方則絲毫沒有要主動離開的意思,又是唇角上揚微微一笑,眨巴了下眼睛,語調則突然變得滑稽和油膩了起來:“怎么?不會是怕我吧?怕我會把你怎么樣?不然干嘛非要走路?你都有幾分醉了。”
“并沒有。只是…”
岑郁淡然一笑,話一出口,卻又不知要說什么,但想想似乎并沒有非要說什么的必要啊!畢竟只是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何苦浪費口舌和精力。
于是干脆不說,準備繼續走自己的路便可。
誰料那人則像早已看穿她的意思一般,還未待她挪步,便又著急補充道:“不過其實你并沒喝醉。因為醉酒的女子一般都防范意識不會太強。”
“所以你的意思是?”
岑郁聽著就有幾分哭笑不得,卻也不知他究竟想表達個什么意思?但就那些言語來講的話,無疑使得她原本對他的反感,更是徒增了幾分。
因而岑郁其實問了等于沒問。因為她并不想跟他浪費太多時間,也不想聽他過多廢話。
自然直接走自己的便好。誰料就在此時,一陣極其輕柔卻又極為動聽的音樂突如其來,竟讓剛剛回過身的岑郁有一種觸動神經般的悲傷之感。
“是什么?你放了什么音樂?它叫什么?”
怔在原地幾秒、終于還是確定那音樂來自這輛車子之內時,岑郁立刻返身去追問車子里的男人,那種急迫之感,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