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飛鳥夢落。
所謂爺爺留下來的書籍這個理由本身就有些過于牽強。
從她的職業分析,咖啡店營業員的工作相比起經常請假的老師,和能夠自由安排工作時間的書店店主或許少了些許自由,可是她也同樣有另一個優勢,那就是人流。
書店或許也可以做到,但是那里畢竟比不了一個生意不錯的咖啡店,作為服務員侍者,飛鳥夢落一天里可以不因其任何懷疑的接觸太多人,或者,妖怪,她完全可以輕易地利用這種接觸來實現自己對人皮銷售網絡的控制。
更有甚者,在太多的經典推理故事里,這種侍者經常被拿來作為幕后黑手,也并非僅僅只是為了增強戲劇沖突,而是的確有些邏輯道理。
雖然僅僅以接近自己并提供幫助作為懷疑對象并不算太靠譜,畢竟可疑的人其實還有“賀茂保憲”,刑部幻夢,但是毫無疑問,上述三人的表現確實可以對得上伊吹岳所說的靠近自己并另有多圖的人。
良守深知自己現在很難麗可得出一個答案,但是這一切都令他不得不開始思考另一個與之相關的疑惑。
那就是,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吸引到這么多奇怪的事情?
人皮銷售網本應與自己毫無關聯,就算是自己和澪在任務里發現了披著人皮的蛤蟆,但這也不應該成為自己被對方盯上的理由。
先不提自己到底是不是最早的發現者,僅僅因為發現了有這樣一個東西的存在,對方就就要靠近自己報復自己?這未免也有些太過離譜了吧?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報復自己,何必要幫自己呢?在他的記憶里,這幾個人都有太多機會輕易除掉自己。
又或者說,伊吹岳提到的,他們在接近自己,并非是想要干掉自己?
這或許可以解釋他們為什么不動手反而提供幫助,也可以解釋為什么“賀茂保憲”這種人都會親自出現,被人要求著教導自己。
但是,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值得他們這樣對待呢?
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讓自己享受這種宛如動漫男主般的待遇。
他既不熱血,也沒有遠大的志向,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強者的后代,更沒有一個與生俱來就綁定的宿敵。
從小到大,他所表現出來的,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別人家好孩子”級別的優秀,這對于一個享受這種主角般劇情待遇的人來說,未免也有些太垃圾了吧?
又或者說,其實自己根本就想錯了。
高橋清井,織作優子,飛鳥夢落其實都不是接近自己的人,她們真的都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給自己提供了一些幫助。
又或者說,她們三個都是,甚至于是某一個人借助變形或者分身之類的法術創造出來的三個不同身份?
總的來說,他想不通,也毫無頭緒。
他甚至在懷疑,伊吹岳究竟是不是單純地想要利用這句話來讓自己陷入毫無意義地懷疑,從而孤立自己,已達成他的某些目的。
是的,他一點也不相信伊吹岳,伊吹岳所展現出來的所謂“誠意”,其實根本就不是誠意,他所有的誠意,全都體現在了毫無保留地用言行舉止告訴良守,我另有所圖。
伊吹岳根本沒有隱藏過自己別有心機的企圖,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所作所為似乎在現在都起到了作用。
他想讓自己懷疑,自己不論如何都會懷疑。
良守越發感覺,自從自己和火車遇到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或者說,靠近自己的是誰,伊吹岳的計劃,甚至于一直困擾他的刑部幻夢的身份,以及還沒有解決的土蜘蛛和新來的那個在西園寺下下咒的陌生人,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真正最重要的,是為什么自己似乎隱隱成為了整個漩渦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