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與魔獸本來體能就有差!這下差距已經被我彌補起來了!」
「鄙人本來就打算一次對付所有人,所以完全無所謂喔?是說如果這樣能打得平分秋色的話,鄙人反而高興呢。」
「放屁!」
艾爾亞向前沖刺。他打算用溢滿全身的這股力量一口氣擊潰對手,省得那只魔獸再繼續說大話。他一邊使用「縮地改」,一邊施展「空斬」牽制對手。
「看招!」
隨著一聲怒吼,他使盡全力揮砍刀劍。如果毛皮很硬,那就用更強的力道去砍就行了。
全力揮砍的刀刃——
「『斬擊』!」
遭到對手從更高的位置使出了某種銳利攻擊,重重打在手臂上。
某個物體一邊轉動一邊飛上空中,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只聽見一陣刺耳的金屬聲,與狀似濕答答的袋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艾爾亞無法理解。
自己的雙臂,剛才還握著刀的手臂消失了。即使鮮血配合著心臟的搏動,從剖面休休地噴出來,他還是無法接受事實。
劇痛從手臂一路延伸上來。在較遠的位置,自己的手臂還緊緊握著刀,掉在地上。
目睹了這些事實,艾爾亞才終于掌握了現實情形。
他步履蹣跚地從倉助面前后退,尖聲大叫:
「手臂,我的手臂啊啊啊!治……治療,快幫我治療!快啊!」
森林精靈動都不動。
混濁的雙瞳中,流露出受虐者的暗喜。
「很好!成功了!鄙人會用武技了!這樣主公就會稱贊鄙人了!」
「咿!」
艾爾亞發出沙啞的慘叫。
在這個比人類更強的生物專橫跋層的世界,冒險就等于隨時與疼痛為鄰。
艾爾亞至今受過許多種疼痛。被雷擊劈中、烈焰焚身、受到寒氣凍結、骨頭被折斷、被咬碎、被砍傷、被打爛。但無論何時,他都沒有失去武器。這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個世界里,放開武器就間接等于死亡。不,他有自信只要手中握著刀,不管何種困境都能克服。
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自信被擊潰了。
艾爾亞這輩子頭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擊。
「手臂!快啊!」
鮮血休休地噴出,全身從傷口開始變冷,變重。
聽到艾爾亞破鑼般的尖叫,森林精靈笑容滿面。
就在艾爾亞不知道該用什么字眼描述心中爆發的情緒時,一個甚至有點溫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里:
「謝謝汝了!鄙人并不喜歡折磨別人取樂,所以就此結束吧。」
空氣發出「休」一聲。
慢了一拍之后,艾爾亞的臉部受到一陣撞擊。那陣痛楚讓他甚至忘了手臂的事,仿佛一切都被打得四分五裂。
那是艾爾亞感受到的最后一陣痛楚。
半張臉被砸爛的尸體,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倉助頻頻點頭后,一步一步往后退。自己待在尸體旁邊的話,她們應該會不敢靠近男人身邊吧。森林精靈們雖然像是魔法吟唱者,但說不定也會像這個男人一樣拿劍向倉助挑戰。倉助無意妨礙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