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汝輩也放馬過來……?」
離開尸體旁邊的倉助講到一半住了口。因為森林精靈們一邊嗤笑,一邊用腳踢應該是自己人的戰士尸體。
「為什么?是森林精靈特有的埋葬方式嗎?」
它試著講講看,但感覺完全不對。因為她們混濁暗沉的雙眼中浮現出愉悅之色。怎么看都只是在鞭尸。
「……真是傷腦筋耶。」
對入侵者發揮磨練至今的技術,展現訓練的成果。它是受到這項命令才戰斗的,但是攻擊沒有敵意的對手,真的能算是發揮了至今的訓練成果嗎?至少希望她們能挺身挑戰自己。
「聽說這種情況下只要出言挑釁就行了……可是到底該說什么挑釁呢?鄙人不懂啦……真沒辦法,等主公聯絡好了。對了……」它回過頭,向替戰斗打分數的人問道:「薩留斯大人,怎么樣,鄙人表現及格了嗎?」
「是的,你表現得非常好。剛才的確發動武技了。」
教導自己戰士技術的蜥蜴人點點頭,讓倉助破顏而笑。
「好高興喔。下次是穿上鎧甲的訓練嗎?」
「是的。先從輕裝鎧開始,然后再慢慢增加重量吧。」
倉助至今總是無法穿上鎧甲,因為它一穿上鎧甲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沒辦法靈活行動。正常跑步或移動是沒問題,然而一旦進入戰斗,揮動尾巴時就會失去平衡,無法正確讓尾巴命中目標。所以它才會拜蜥蜴人為師,照著他一直以來的方式進行訓練。
「為了主公,倉助要變得更強,讓主公刮目相看!不知道還要訓練多久,才稱得上獨當一面的戰士?倉助戰士是也!」
「這個嘛……倉助的話再一個月,不,再兩個月應該就能稱為戰士了吧。」
「……還要好久喔!」
「我覺得已經很快了,倉助。一般都要花個一年才好不容易能學會武技耶,照這樣想,你已經夠快了啦。」
站在薩留斯身旁的另一個蜥蜴人——任倍爾開口道。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實戰訓練與受傷時的治療,施加支援魔法后與強過自己的敵人進行殊死戰。雖說經過了這么一番地獄訓練,但還是算很快了喔。」
倉助的身體抖了一下。兩名蜥蜴人也跟它一樣發抖。他們都想起了自己受過的訓練。
「……希望下次進行的訓練,不會讓鄙人意識到死亡這個字眼就好。」
「以我個人來說,是覺得要在生死關頭戰門比較容易變強……不過這是看個人啦。再說新婚老公在訓練中喪命,似乎也有點太可憐了。」
「哦哦!對耶,你結婚了嘛!」
「是的。因為她好像懷了小蜥蜴了。」
「真不愧是優秀的戰士,命中率挺高的嘛。才兩、三發?」
薩留斯給了任倍爾一記老拳。
「閑話少說,差不多該開始訓練了。那么那邊的森林精靈如何處置?」
「哎,就放著別管了吧。」
剛才一直對尸體又踢又打的森林精靈們,一個接一個如斷了線般跌坐在地。那副模樣完全感覺不到戰意,倉助決定除非主人下令,或是她們試著逃走,否則就放著不管。
所謂的潰堤濁流就是這么回事吧,怒濤般的攻勢讓人產生這種聯想。
沒錯,敵人只是低階不死者,對「四謀士」而言不足為懼。然而敵方的襲擊卻是一波接一波,從不停息。
好不容易打倒了連續戰斗開始以來第十戰的兩只餓鬼,赫克朗用手擦掉滿臉的汗水。
身體渴望著休息,但沒有那個時間,他只喝了口掛在腰上的水袋,就壓抑著粗重喘息指示大家后退。然而,或許該說是果不其然吧,敵人并不允許他們后退。
三只手持圓形盾牌的骷髏戰士,以及兩只身穿長袍,手持法杖的骷髏魔法師組成的綜合小隊一躍而出,擋住他們的去路。
「記得保存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