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我想沒人會阻止陛下的。」
「哦,聽說冒險者工會從不成為國營組織,沒關系嗎?」
「全聽陛下吩咐。這個國家歸屬于陛下制定的法律,如果陛下有意支配冒險者工會,我們是不能抗命的。」
安茲用鼻子笑了笑,對手似乎察覺到他的反應,眼瞳深處有某種情感搖曳。
「的確如此,但你是打算這么做吧。你會勸冒險者們前往王國或帝國,然后把空無一人的工會獻給我。」
安茲定睛注視著艾恩扎克,他似乎覺得無法再隱瞞了,聳了聳肩。
「不愧是魔導王陛下,不只君臨統治,還能洞察我們的想法……您是用魔法看穿我的內心嗎?」
「我沒用什么魔法,是憑經驗。」
「也就是說薑是老的辣了,傷腦筋,真是位可怕的大人。那么我會有什么下場呢?」
「不會特別怎么樣。」
「……我可不會感謝您喔?」
「不用什么感謝,比起這個,我想聽你說說。聽說冒險者工會不成為國營組織,是因為冒險者是為了保護人們而存在,因此不希望冒險者的力量被利用在人與人的戰爭,這是真的嗎?」
「陛下,正如您所說。事實上,陛下占領這座城市時,我們也并沒有打算戰斗。」
「但那個名叫飛飛的男人,可是挺身抵擋了我們喔……?」
艾恩扎克發出「嗚」一聲呻吟。也罷,自掘墳墓絕沒好事。安茲繼續說下去。當然,也不能忘了幫飛飛美言兩句。
「也罷,那件事就不追究了,況且我與他在一件事上是合作關系。對,為了和平統治這座都市。」
艾恩扎克似乎有話想說,但安茲不在意,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他必須極力勸說,讓艾恩扎克懷著好意協助魔導國。
安茲一邊想起做為飛飛接收到的各種怨言與不滿,一邊說道:
「……好了,聽完你的說法,我有一個疑問。你剛才肯定了『冒險者是為了保護人們而存在』這個說法,其中的『人們』是以什么范圍而言?」
「陛下的意思是?」
艾恩扎克臉上寫滿不解。
「也就是說『人們』指的是人類種族,還是只限人類?森林精靈與半森林精靈(HalfElf)呢,與人類共同生活的其他種族算在范圍內嗎?」
「這個嘛,算在范圍內。」
「那真是不可思議,森林精靈在帝國不是奴隸嗎,這樣有算是保護他們嗎?他們并不是觸犯了帝國法律的罪犯吧?」
艾恩扎克視線低垂下去,然后再度轉向安茲。
「……我只是一個王國冒險者工會的負責人,帝國工會是怎么想的,我了解不到那么多。」
「含糊其詞,逃避問題嗎……」
艾恩扎克瞪大雙眼,眼睛深處看得見怒火。
「陛下,請您別語帶嘲諷──」
「嘲諷,這不是事實嗎?……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含糊其詞,逃避問題?」
艾恩扎克的目光低垂。
「…………陛下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