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說什么啊,希爾瑪實在受不了他。不,還是說他察覺到什么了?
希爾瑪懷著戒心,但繼續演戲:
「我想最好不要。」
「為什么?我剛才一直待在雅兒貝德大人身邊,跟她一起去也不奇怪吧?」
希爾瑪確定這個男的是真的不懂。
換個說法就是白癡中的白癡,毫無身為貴族的禮儀與知識,是個無能之輩。
「一般來說,丈夫以外的男性陪伴女性去其他地方休息,會讓各位人士閑言閑語的。」
「喔──但我只是帶她過去,馬上就回來啊。」
「還是會讓人講閑話的。我明白您身為主人會擔心,但我也是提供會場之人,會將雅兒貝德大人平安帶到休息室的。」
「嗯……」
看他好像還想說什么,希爾瑪等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希爾瑪很想叫他快說,但這個白癡好歹也是主辦人,態度不能太失禮。
「你覺得我該怎么做,才能跟她成婚?」
「啊?」希爾瑪聽到他的下一句話,一時忘了演戲。「咦,您說什么?」
「我是說有什么辦法讓我跟雅兒貝德大人結婚。」
「這家伙是認真的嗎!」希爾瑪死命壓抑住想這樣大叫的心情,真沒想到這人可以白癡到這個地步。依照希爾瑪收集的情報,對方可是那魔導王的左右手──地位如同宰相。對這樣的貴人,鄰國的低級貴族實在不該說出這種話。
問希爾瑪怎樣才能跟拉娜公主結婚,她都不至于這么驚愕。
「唉,我是覺得我有辦法召集這么多貴族,再怎么想也不比她差,你覺得呢?」
希爾瑪不知不覺間,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喉嚨。
即使知道那個不會沿著喉嚨滑下,深銘肺腑的心理創傷帶來的不安與恐懼,仍然讓她做出這種動作。
不,用心理創傷還不足以解釋。
女人看來毫無魅力的一個男人口出如此戲言,要是那位大人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如果她的矛頭朝向菲利浦的話還無所謂,但要是朝向自己,那個黑色地獄也許會等著自己。
「我……我想這實在辦不到。聽說那位大人在魔導國相當于宰相地位,就算與王國的公爵等同視之也不為過。」
「可是,魔導國不是只有一座都市的國家嗎?」
「唉,不,不是這種問題……」
輕視魔導國的發言讓希爾瑪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的確即使將卡茲平原等地算進去,魔導國的領土也不算大,但他們的武力可是無人能及。就算在貿易或外交方面如何努力,國與國的關系終究還是以蠻力強弱決定。領土再怎么大,一旦打輸就只能拱手讓人。
這個白癡連這都不懂,要怎么講才能讓他接受?
希爾瑪左思右想,但想不出答案。因為常識與白癡是兩極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拿出結論說服他:
「沒辦法,她絕不可能跟菲利浦大人結婚。」
「……我覺得我們之間氣氛還不錯啊,像我跟她一起走進會場時,看起來不是滿親密的?」
這家伙當時站在那里,是在想這種事?希爾瑪大吃一驚。
(不是在用態度強調「魔導國是自己的后盾」,拉攏客人們加入自己的派系?這家伙真是白癡到極點了……拜托饒了我吧,不要刺激那位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