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瑪感覺一股苦味從胃里涌了上來。
同時她也產生一種心情,想讓這家伙也嘗嘗流進胃里的那種感覺。
「……話似乎講得有點久了,我會陪雅兒貝德大人去休息,請菲利浦大人留下來,以主辦人的身分讓大家盡興吧。」
「……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雅兒貝德大人就拜托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希爾瑪沒說出口,輕輕低頭。然后她不想再聽更多蠢話,就一直線往雅兒貝德身邊走去。
雅兒貝德正在與一名貴族說話,平常希爾瑪會察言觀色,找個恰當的時機出聲,但她剛才被白癡搞得很累,于是馬上就向雅兒貝德說道:
「恕我冒昧,雅兒貝德大人,我想您差不多該休息一下了。」
「也是……恕我失禮,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她讓雅兒貝德跟在后面,走出會場。
「呼……啊,真惡心。」
聽到背后傳來的聲音,希爾瑪轉頭看了看。她是在想如果雅兒貝德真的不舒服,自己該怎么辦。
一看,她正在用手帕擦自己的肩膀。
雅兒貝德與希爾瑪四目相接。
「我被惡心的男人摸了啦。這世界上能帶著情欲碰我的,明明只有一位大人……臭王八蛋,那個沒智商的臭東西。」
希爾瑪聽見了咬牙切齒的嘰嘰聲。總是維持著溫柔笑靨的她表示出明顯的不悅,看來那男人真的令她反胃至極。
希爾瑪猶豫了,跟她講話不會有問題嗎,還是說這是在為懲罰做準備?
「……怎么了?我們說說話吧。」
「好……好的……」希爾瑪內心嚇得魂飛魄散,開口道:「我能體會雅兒貝德大人的心情。」
「哎呀,既然如此……能不能把那個舍棄了,現在再換另一個人?」
「只要雅兒貝德大人有意,我立刻另外準備一個人偶。」
雅兒貝德啟唇,又合起來,重復了幾次這個動作。
看來這項提議真的很吸引她,令她不禁猶豫。
無論選擇哪一個,都只有地獄等著愚蠢的菲利浦,但希爾瑪只覺得他自作自受。
「呼……別放在心上,我只是抱怨兩句。他的愚昧程度在王宮的自助式宴會上,已經給了許多貴族深刻印象。從這層意義來說,換人好像也有點可惜……如果那人是想到這一切才這樣行動,那還滿有意思的,但我看不可能。」
希爾瑪想起剛才的對話,想起那個狂人胡說什么要跟雅兒貝德結婚。
要是把那件事告訴雅兒貝德,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希爾瑪怕得要命,絕對不敢告訴雅兒貝德。搞不好自己還會遭到池魚之殃。
「明明一事無成,卻自命不凡,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無能之輩。」
「就是啊,再過一陣子,我們就狠狠把他打落地面吧。竟然敢用臟手亂摸安茲大人的女人,我可得好好懲罰他才行。」
后來兩人都沒開口,也沒見到任何人,希爾瑪帶著雅兒貝德來到一個房間前面。
來到門前,希爾瑪恨不得能安心地一屁股跌坐在地。由自己一個人面對她──面對連亞達巴沃都心悅誠服的魔王的近臣,不知道磨損了她多少精神。但對方不可能準許她癱坐地面。
希爾瑪振作起全副心力,暗自決定等這件事結束了,要睡個一整天。
「就是這里。」
希爾瑪打開房門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們一齊站了起來,每個男人都跟希爾瑪一樣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