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薩留斯則不明白蔻兒修為什么悶不吭聲。莫非自己犯下了什么錯誤——這樣的一縷不安掠過他的腦海。其實,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母蜥蜴人和自己的人生沒有關系,所以不知道該采取什么反應才好。薩留斯的內心意外地也是毫無余裕。
正當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困擾至極時,一道聲音解救了他們。
「喂喂喂,會不會太令人羨慕了,你這個臭家伙。」
兩人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任倍爾。
兩人在相同時間做出相同動作,讓說話的任倍爾有一瞬間啞口無言。
「唉!白色的家伙,你可不可以也幫我治療啊?」
即使看到蔻兒修白化癥的臉龐,任倍爾仍然擺出若無其事的態度。不過,蔻兒修想起第一次看到任倍爾外型時的那個印象后,就理解任倍爾為何會是這種反應。
「好好好……但是不讓你們部族的祭司治療沒問題嗎?」
「嗯,無所謂無所謂。別說這么多了,我現在很痛耶,感覺連骨頭都凍僵了,可以快點動手嗎?」
「是你要我動手的喔,跟祭司們解釋時,記得這樣說。」
「沒問題,就說是我強迫你的。那就麻煩了。」
蔻兒修嘆了一口氣后,開始施展治療魔法。
薩留斯不經意感覺到周圍帶有敵意的視線稍稍減少了些,也感覺到開始有少數帶著好感的視線出現。
「好了,結束了。」
蔻兒修對任倍爾施加的治療魔法次數比薩留斯還要多。這表示他的傷勢雖然沒有顯露在外,卻是相當深入肺腑。
「哦,技術比我們家祭司還要高明呢。」
「謝謝。不過我不太常對其他部族的人……沒事,謝謝夸獎」
「那么,我們的傷都治好了,立刻來談談今天的主題如何?雖然好像有點太急了,但不介意吧?」
「哦!那么就聽你說說吧——雖然我是很想這么說……」任倍爾說到這便停了下來,微微一笑,開口說:「先喝酒吧!」
薩留斯和蔻兒修——兩人都像是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般,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麻煩的正經事就是要在酒席間談啦,你們也懂吧?」
讓對方知道哪一方較強,可以在交涉時較為有利。薩留斯非常能夠理解為此賭命一戰的做法,因為這就是蜥蜴人的生存之道。但設酒宴這個行為就無法理解了,因為「綠爪」族并沒有那種習慣。
在生死決斗后把酒暢飲,感覺真是無可救藥。
「不懂啦……」
一陣無力感襲向薩留斯,使他老實地面帶意外表情,如此小聲回答。但他心里立刻涌現波濤洶涌的后悔,后悔自己居然對尚未結盟的部族族長露出如同小孩般的反應。實際上,他也感受到蔻兒修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對沒有戀愛經驗的薩留斯來說,他根本不可能察覺蔻兒修會一直看著他,是看到心儀對象展現新的一面,因而感到好奇與可愛所致。
「不對,我是說如果大喝特喝,腦筋會不夠清楚,那樣我會有點為難。」
薩留斯急忙改過自己的說法,但任倍爾卻毫不介意地開口回應:
「喂喂喂,你是旅行者吧?在這一帶說到要學習知識,應該都會想到矮人才對,難道不是嗎?」
「不,我并非向矮人學習知識,而是向森林人學習。」
「是嗎?那你記住,朋友只要一起喝過酒之后就會變成摯友,這就是矮人的教誨。或許時間不多,但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談論對吧。不是嗎,薩留斯·夏夏?」
「原來如此……了解了,任倍爾·古古。」
「很好!大伙們,要開酒宴了!把那個拿來!快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