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段了?”
橫溝重悟顯然是有些不相信的,他本來就與同事在這附近執勤,趕過來才使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他是如何在短時間內了解作案手段的。
“兇手先使用特殊的鈍器擊打死者的后頸部,死者跌入溫泉池后,兇手并沒有停手,一邊敲打死者的后頸部,一邊用手按壓著死者頭部讓他被溫泉活活淹死。”
松田蹲下身指向死者的后頸處說道:“從生活反應上判斷,這三處是生前造成的傷口,創面發紅內有血痕,而這邊的兩處是死后造成的損傷,損傷周圍色澤沒有變化,與正常顏色一致。”
“把兇手約到這里,并且從后方擊打,只能是被害者的熟人…嫌疑人除了站在這的高向梨女士外,外面還有兩位男性嫌疑人,都是死者的同事。”
正在進行初步尸檢的驗尸官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老花眼鏡,他笑呵呵看向松田,說道:“這孩子說得很好呢,能做到肉眼分辨生前傷和死后傷,還這么年輕…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吶!”
橫溝重悟蹙著眉頭聽完這段分析,的確符合正常的邏輯推理,他朝著身旁的警員招招手,吩咐道:“去把外面兩名嫌疑人叫進來,準備審問他們的不在場證明。”
他看向低垂著腦袋的高向梨,出聲道:“高向女士,還麻煩簡單說明一下你和死者的關系。”
高向梨情緒低落道:“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今年年底就要結婚的…可是他…卻把我丟下一個人走了。”
這份難過的情緒看起來并不假,松田的視線落在她說話時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有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斷上下搓動著。
有些人在情緒陷入緊張的情況下,就會做出一些自己意識不到的小動作。
松田微瞇起眼眸,她到底在緊張什么呢?
“還請節哀。”橫溝拿出記事本一邊記錄一邊問道:“還麻煩高向女士告知一下案發時間段內,你在做什么事情,你不用太在意,只是例行詢問。”
“原本我們約好30分的時候外出到附近的河岸旁看煙火秀,但照山桑腿不小心崴了一下就沒去成。然后我提議大家一起去泡溫泉,30分到50分的時候我在房間里休息。”
高向梨說到這里忽然停下,她微皺著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么,說道:“我和智信是住同一間房的,在30分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要去外面透透氣,但我留意到他手里有幾張照片,神色還挺緊張的。”
“照片?”橫溝檢查著證物袋里面的東西,死者的身上只有一部進水壞掉的手機和房卡,其他什么東西都沒有。
“那之后呢,你沒有跟著他出去?”松田出聲詢問道。
高向梨搖了搖頭,掩面喃喃道:“沒有…如果當時我跟著去是不是智信就不會出事了…我…嗚嗚。”
橫溝無語地看向松田,這小伙子可真是不上道啊,提這種問題不是明擺著讓人自責,他連忙安慰道:“高向女士這事情與你沒有關系,但麻煩控制一下情緒,能說下50分后你做了什么嗎?”
高向梨放下手,眼睛紅通通的說道:“50分后我就從房間出來,帶上浴衣來到女湯,換衣服的時候打了通電話給我閨蜜,我記得掛電話的時候是58分,把手機寄存好后…剛走進去就看到我智信倒在溫泉池里。”
說到這,她又掩面抽泣起來,大感無奈的橫溝重悟只好讓隊內的女警員來安撫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