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飯前,哪怕讓飯店遲點上菜,也要干兩局,他們嘴上經常說飯前不打牌,等于飯白吃。
所以,現在吃飯之時,不僅有酒文化,還有牌文化。
抓到好牌的,喜形于色,眉開眼笑,甚至手舞足蹈,高談闊論,儼然一副勝者形象。
弄了一手爛牌的,一聲不吭,就在那兒來回組合,希望能出奇制勝,在敵人不注意之時來個大反轉,搞來搞去還不滿意的,馬上便唉聲嘆氣起來,嘴來還嘟囔著:這叫什么牌呀?神人也打不好。
周全友說:“能請得動孫縣長的,現在恐怕也只有李國強了。”
左安林抬起頭,“是啊,這種場合孫縣長幾乎不露頭的,這瘸子倒是面子大。”
姜文軍和柳原是見識過李國強能耐的,心里想,人家瘸子怎么了?那是真有本事啊!
“周副縣長、左副縣長,李國強雖然是個瘸子,可人家有能耐,干事那真是一把好手,就說到文通廠吧,當天那情形,真是劍拔弩張,我們都束手無策,可是人家李國強一上來,三下五去二,麻溜解決問題,當時那個一分為二的想法真是絕。”姜文軍說。
“當時相信李國強的人還是不多,到二部來上班的也不過七百人,可這個李國強就是不一般,專門挑十多個小年輕來做銷售員,沒有哪個看好的,可是經他短短幾天的訓練,雖不能說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但很快就能一兩人拿到大訂單回來,也算是目的達到了。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柳原也很佩服李國強。
周全友笑笑,“這些還用你們說?一開始他拼命搞那個寸草不生的鹽堿地,哪個不說他產瘋子?不瞞你們說,當時我也覺得他的頭腦有問題,人家都不要的地,他卻要包過來種,作為一個貧窮的農民來說,這可是一個巨大的風險,要是賠了,就那幾十元就能壓垮他。可是最后呢,改良了土壤,出人意料的種起了向日葵,賺了個盆滿缽滿,成了萬元戶。”
左安林很有同感,“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一下子能掙下上萬塊錢,要么是張狂起來目中無人,要么是小心翼翼守住這錢不再亂動。可李國強都不是,他一不狂,二不保守,堅決不做守財奴,很快就尋找新的致富機會,連續作戰,這也是他短短幾年內擁有集團企業的關鍵。”
“反正他這個人敢想敢干,而且思路特別清晰,聽說他每天都讀書看報,比我們機關干部學習都認真。”姜文軍說。
“這就是區別,人與人之間差別就是這樣產生的。其實我們干工作,也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啟發。”左安林說。
“這個社會從不缺能人,但能人也不是天生的,后天努力很關鍵。”柳原說。
“不用說人生了,就是打牌,我們也不是李國強的對手,這家伙記憶力極好,分析到位,我們幾家都在他的掌控之內,一般情況下穩操勝券,這也是奇人了。”周全友說。
“這家伙廢了一條腿,否則還可能更加厲害。”柳原覺得李國強成了殘疾很遺憾。
“這條腿卻是在我們青蓮廢的,當年寒冬臘月去三河閘挑河工,真是冰凍三尺,只有李國強勇敢下水,他這個損失是我們青蓮鄉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周全友非常感慨。
“不過,為這事李國強可從來沒有抱怨過,這種境界我們真不好比。”左安林說的是實話,李國強還真的沒有怨天尤人。
“不說他了,他的事很多,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打牌打牌。”周全友說。
“李國強可從來沒有請我們吃過飯,今天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吧?”姜文軍問。
周全友深思了一下,“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