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得你鼻青臉腫怎么說?”
“沒有打臉……一般沒有。而且我每次都還手了!”程瀟自知理虧,低下頭。
“你還手,給他刮痧嗎?”,資懷玉繼續教訓她,“你爸爸把你寵到天上去了,你就是他的掌上明珠。要是他知道,有個人經常罵你,甚至打你,打得你手臂都青紫了,打得你都不敢穿短袖衣服,他會怎么想?他會不會心疼得無法呼吸?甚至想要去把那個人殺掉?甚至心疼得死都不能瞑目?”
程瀟急了,馬上抓住資懷玉的手哀求道:“會的……肯定會的,所以你別跟我爸說啊!千萬不能告訴他!”
她的手軟軟的,真舒服……資懷玉閃過這個念頭。
但他馬上硬起心腸,語氣重重地說:“我怎么能不說?你爸對我有提攜之恩,也算是我的忘年交,我必須讓他知道真相。除非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才考慮要不要替你隱瞞。你究竟怎么傷到寧卓成了?”
程瀟低頭,再次陷入猶豫。
她抬起眼睛,從長睫毛下偷看資懷玉的表情,見資懷玉似乎鐵石心腸了,她都快哭出來了,眼睛潤潤的。
“那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能告訴我爸!”
“你趕緊說,再不說我就馬上打電話了!”
程瀟耷拉著肩膀,垂頭喪氣地,目光不敢與資懷玉對視,一邊回憶一邊說,“我進大學沒多久,寧卓成就開始追我。我沒答應他,因為我對他真的沒感覺。但是他對我挺好,挺照顧,我又不好意思說重話,所以他經常順勢黏上來。所以那個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我們已經是一對了,覺得我們出雙入對的。”
“那是大二下學期,寧卓成大四快畢業了,經常不在學校。有一天,Cosplay社搞一個表演宣傳活動,寧卓成作為前任社長也來了。活動結束后,他就說請我們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老是給我灌酒。我覺得不對,就不肯喝。但是另外幾個平時和我關系還不錯的女孩子也找我喝,開了瓶紅酒,說紅酒是養顏的,不醉人。我就喝了一點。”
“我酒量不好,喝了幾口就有些暈乎乎。有個和我玩得很好的女孩子就說帶我去開房休息一下,他們要繼續玩,等我休息一陣,舒服一點再加入他們。”
“我也沒想太多,那個女孩幫我開了房之后就走了。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因為很難受,又吐了一陣,沒有馬上睡。然后寧卓成就刷房卡進來了,看到我沒睡他還很吃驚的樣子。他想過來抱我,我不肯。他就纏上來,說喜歡我很久了,馬上要畢業了,要和我……那個……”說到這,程瀟終于有點正常女孩該有的羞澀了。
她透過長睫毛,偷偷打量資懷玉的神色,見資懷玉雖然很嚴肅,但是并沒有表現出批評她、反感她的樣子,才松口氣,繼續說。
“我當然不同意啊,就算是正兒八的男女朋友,也不能那么快發生……關系嘛。何況我還不是他女朋友!”
“但是他就要用強的,撲到我身上,撕……撕我衣服。我很慌,之前開紅酒的時候,是我去開的,開酒器被我順勢放進包里了。這時候我心里一急,拿出開酒器,用尖端對著他……下面戳了幾下,出了好多血。我嚇壞了,后來喊人來幫忙,把他送到醫院。”
資懷玉在這時開口:“那他應該是*****未遂,你是正當防衛,就算弄傷他了,也不應該是你去坐牢。他憑什么到現在還要挾你?”
語氣很是不解。
程瀟有些沮喪,“你聽我說完嘛。我雖然不太懂法律,但這種常識肯定知道的呀!”
停頓了一下,她似乎在思考措辭。
“其實我也挺失敗的,交的幾個朋友,哪里是朋友,一個個都想把我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