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說具體數額。
只含糊地說“應該能賺不少錢”。
老娘大概以為他投資的是什么獨立小電影,制作成本幾十萬的小手游吧。
也沒怎么在意。
只是有點惋惜,原本穩定的工作沒有了。
老娘以前雖然是開明的人,但是確實很多觀念跟不上時代了。
資懷玉只好說,他還保留著原本新宇星的職務,已經升職到副總經理了,年薪有六七十萬。
這個消息反而讓老娘更開懷,比聽到他自己辦公司什么的還高興些。
說到工作,資懷玉趁機勸了一句,“媽,你如果不想上班了呢,就別上了,我每個月給你打錢,幫你交養老保險。你如果不想閑著,想找點事情做,也可以,但是可以換個輕松點的活。畢竟你年紀也來了,別把自己累著了。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是累病了,給你看病什么的還得花更多錢。”
老娘笑道:“我現在的工作就挺輕松的,你不用擔心。”
老娘早些年,為了生計,做過很多的工作。
她當年只讀了高中就下鄉了,文化水平不高。恢復高考后,她也去應考了,可惜成績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在80年代,她已經去參加自考,考了一個大專文憑,然后被招工進了鎮上的化工廠工作,還做到了車間主任。
只是后來懷上了姐姐,因為擔心姐姐的健康問題,她主動辭去職務,去了不用跟生產原料打交道的部門。
后來資懷玉剛剛出生,化工廠就垮掉了,老娘被買斷工齡,出來自謀生路。
再過后不久,就是姐姐和老爸相繼去世。
老娘一個人打了兩份工,還自己做了檳榔,每天晚上推輛小推車沿街叫賣。
后來也換過不少工作,因為年紀慢慢變大,找工作越來越不好找,往往都是做些短期工。
直到資懷玉讀小學那會,舅舅瞞著外公偷偷出手,給老娘安排進了鎮上的食品廠。
老娘那時大半心思都放在資懷玉的學習上,沒有再認真工作,只是混日子。
食品廠的老板,看在舅舅的份上,也不多說什么。
老娘現在其實已經可以退休了,但她不想在家里天天閑著,所以還在繼續上班,給食品廠守倉庫。
食品廠那邊呢,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不會趕她走。
等老娘去準備晚飯的時候,資懷玉到陽臺給凌沅熙打了個電話。
很快,頓挫感強烈、顯得很干練的聲音就通過聽筒傳來:“資老板,我在休假啊……算了,你有何吩咐?”
資懷玉笑道:“就不能是作為朋友打電話來和你隨便閑聊的?”
凌沅熙的聲音里稍稍出現一點幽怨:“那你自己想想,你哪回打電話給我是閑聊,聊家常的?”
資懷玉想了想……好像是沒有。
過去的這一個月里,他也和凌沅熙多次聯系,但都是讓凌沅熙提供法律方面的支持,幫他收購紅月王冠的工作室,或者在租服務器、購買廣告服務等時,讓凌沅熙幫忙審查合同。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要我說,你干脆來我公司算了,給我做法律顧問。”
凌沅熙反問:“我現在難道不算是你的法律顧問么?我怎么感覺,你只要遇到了法律問題,百分之百都會來問我。”
資懷玉頓時語塞。
“顧問”的話,本來就是有事才去問,也不見得要讓凌沅熙到他公司來打卡上班。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凌沅熙雖然沒有掛著“任卡史法律顧問”的名頭,但干的是任卡史法律顧問的活。
不過資懷玉轉念再一想,想到過去這個月支付給凌沅熙的傭金,他又理直氣壯了。
“我不問你還問誰啊!我又不認識別的律師。別說楊律師啊,他是專攻刑法、民法那一塊的吧,而且他最近為了我朋友的案子也挺忙的。”
那個楊律師倒還算負責,起訴寧卓成的案子,用他的話來說,“已經鐵板釘釘”,不會有什么反復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為此付出很多時間和精力。
當然,資懷玉付給他的費用,也絕對對得起他的付出就是了。
不過楊律師肯定更羨慕凌沅熙吧。
這個月幫助資懷玉處理這些收購、簽合同等業務,凌沅熙拿到的傭金是40多萬。
哪怕在臨海市的律師行當里,也算得上是相當高的收入了。
而且,資懷玉顯然對凌沅熙很滿意,未來凌沅熙或許還有源源不斷的優質業務可以接。
“今天是有什么工作安排,資老板你就直說了吧。我雖然在休假,但是只要錢給足了,還是可以立刻投入工作的。”凌沅熙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
“是這樣,我打算在老家這里收購一家鎮上的食品廠。”
凌沅熙問:“所以,已經談妥了?需要我來看合同?”
資懷玉有些尷尬:“……還沒開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