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有可能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不能下蛋的母雞,要來何用?
“希月,我們走。”見沈思思不明所以的擠了進來,沈聽瀾拉上孟希月,也不與白遠濯打招呼,帶著人離開。
只是這時,白遠濯卻與白曲收了聲,跟上沈聽瀾一眾。
“夫人。”彼時孟希月一只腳踩在白家的馬車上,聽到白遠濯的呼喚笑著退下來,推說長公主府的馬車在旁邊等著,先行離開了。
微風習習,白遠濯長腿一邁跨上馬車,腰上墜玉不知碰了什么,發出清鳴聲。
大秦是游牧民族起身,民風彪悍奔放。可大楚不同,大楚泱泱大國,最早可以追溯到八百年前,平原流水滋養出禮儀之邦,你來我往之間講的就是個規矩。
似如今,白遠濯喚她“夫人”,可放在大秦,夫妻之間多是以字相稱——說到這字,也是從大楚學來的。
再如楊寸心與白遠濯之間,師兄妹相稱也無妨,可個個偏要往疏遠了叫,叫什么“楊小姐”“白大人”。
沈聽瀾想想覺得有些好笑。
難怪她娘總說大楚人守禮克制,可不就是如此?
不過孟希月倒是個妙人,那直爽的性子更似秦人。這或許也是為何上一世她能與孟希月成為朋友的原因。
“夫人在想什么,笑得那么開心。”馬車里只有白遠濯與沈聽瀾兩人,原本沈思思是要進來伺候的,可被白曲拉著在外面坐著了。所以這開口之人,除白遠濯之外不做他想。
沈聽瀾凝望白遠濯的眼睛,開口也帶笑:“妾在想,爺打算何時與妾和離。”
在大秦,妻子可不稱妾。大秦的女子個個賽男人彪悍,稱什么妾?不稱大王已經給足了丈夫顏面。
這大楚高山流水是不錯,可沈聽瀾還是覺得渭水谷地的大秦更適合自己。
白遠濯也看著沈聽瀾,他清冷沉靜,身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內斂的慍怒,“夫人倒是貪心,什么都想要。”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若她要和離,大庭廣眾下應了楊寸心的話即可。可她落了楊寸心的面子,將托詞給否決了,回過頭來又要求和離,是有些無恥。
可沈聽瀾沒覺得無恥有什么不好,圣賢不無恥,可圣賢那是活在書里的。
她笑得嘴邊的酒窩都露出來了,嬌憨伶俐:“我娘說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成就是我賺了,不成我也不虧。”
白遠濯也跟著笑了,是被氣笑的。
他朝著沈聽瀾那邊傾過身子,眼睛瞇著,一寸一寸的打量她,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里蕩起迷惑、好奇的漣漪來。
這樣的目光,讓沈聽瀾覺得屁股癢,想動一動。
她往后挪一挪,可誰知屁股剛抬起來,馬車就顛了幾下,直將她顛得錯了位,險些跌倒。是一只溫暖干燥的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后頸,將她提溜起來。
莫看白遠濯是書生長相,他不僅筆耕不輟的讀書修學,也十年如一日的練武,單手提溜著沈聽瀾一點也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