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想要在京城開商鋪,有白家護航,小打小鬧不成問題,可想做出一番成就來,恐怕不易。
“試試也無妨。”白遠濯起身離開,“鄧掌書留給你。”
清風徐徐,托起白遠濯的衣角袍邊。
他離開白府時尚未入夜,可直到第二日,白遠濯才姍姍還家。
人并非往湫水院去,卻是叫小廝遞了信,只說:“事情成了。”
沈思思不明所以,沈聽瀾卻是笑意吟吟,她賞了傳信的小廝一碟點心,又在院子里來回踱了三四圈,仍舊難抑心中豪情。
事情成了只有四個字,可這事哪里是簡簡單單四個字就能概括的?其中細節,沈聽瀾是枝枝末末都想知道,她忍了又忍,還是帶著人跑去了前院找白遠濯。
便是有密辛不能告訴她,說些有點信息的廢話也是可以的。沈聽瀾想著。這是她出的主意,她總是要了解一下進展。
“回稟夫人,爺睡下了,暫時不便見夫人。”
沈聽瀾滿腔的心思想法,被這句話通通澆滅。
她帶人離開時,余光回瞥,從窗紙上看見一道黯淡的挺拔身影。
……
白遠濯進宮回來后的第二日,長公主府宣布要辦一場宴會,廣邀京城各門各戶,當然,僅限于官眷。長公主府與皇族關系密切,自是最注重身份的。
宴會的請柬,沈聽瀾也收到了一張。
和請柬一起送來的,還有孟希月手寫的信,她在信上說。
是白遠濯向陛下獻計,動員京城女眷為難民們賑銀賑糧,幫助難民們回到自己的故土上。此事皇家不便出面,有損威嚴。所以就由她的母親辦這場宴席,名為慶祝孟希月大病好全,實則是將賑災者有緣誥命一事宣揚出去。
那些沈聽瀾想從白遠濯那兒知道的,現在都從孟希月這兒知道了。
她將信紙折好塞回去,起墨回了一封信。
沈思思看見她寫:“當日有事,不便參加。”
“小姐,我們有安排嗎?”沈思思回想許久,都不曾想起她們開宴之日有何安排。
“我們上街。”
上街比宴會重要嗎?沈思思在心中自問。
宴席那一日,沈聽瀾果真帶著沈思思上街了,她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將京城里最繁華的幾條街都逛過了,沈思思走到腳都麻了,沈聽瀾就跟沒有感覺一樣,遇到感興趣的商鋪還是會進去逛一逛。
好不容易等到沈聽瀾說回程,沈思思險些淚流滿面。
下次沈聽瀾出來逛街,她就不跟出來了,讓冬雪跟著!
宴席早已結束,回程路上還能聽到有人在討論賑災封誥命,說長公主自己都說了,京城里的女眷不論出身高低,是否官眷,只要是賑災最多的人,就能被封為誥命夫人!
此等言論一經散播開來,最沸騰的群體不是官眷,而是商人。
商婦也可得封號,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得到了封號的那一戶商人將成為被朝廷認可的商戶,身份地位都將水高船漲!
沈思思聽著,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小姐,你可以不用擔心難民們了,現在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們都在熱心賑災呢!”
沈聽瀾笑了笑。
回白府的路徑多,沈聽瀾特意讓車夫從云雀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