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笑笑,“所以呢?”
從白之洲的角度去看沈聽瀾,正巧能看到她小巧的下頜線,挺翹的睫毛和因為微醺而盈著水光迷離的雙眼……她呼吸停滯了一瞬,為這對美遲到已久的察覺。
她從前從未發現,沈聽瀾的模樣雖不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那種溫意濃融的美,卻也是美的詮釋,像一把尖刀,美得凌冽傲然。
“怎么不說話了?”沈聽瀾歪頭歪得有些累了,她摸摸脖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站著。
喝醉酒的沈聽瀾,格外的有耐心。
白之洲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舍不得離開沈聽瀾的臉,“我是想說,嫂子既然在裁衣上有天分,那就不要浪費了這種天分,外面那些人的嫉妒,大可不必搭理,左右有白家護著你。”
原來白之洲跑來和她說這一大通是為了叫她放寬心?
白之洲竟也是個惜才的人?
沈聽瀾眨眨眼,“小妹放心,我本就沒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突然那么親近做什么!”白之洲別開視線,不敢再看沈聽瀾,她往左邊看看,又往右邊看看,就是不看沈聽瀾,“話也說完了,我要走了。”
回去湫水院的路上,秋月輕聲與沈聽瀾說話:“小姐說得不假,她的確是想幫您說話的,不過爺給她使了眼色,小姐就改變主意了。”
“他倒是面面俱到。”
……
說白遠濯面面俱到,沈聽瀾還真沒說錯。她睡了一覺醒來,就見沈思思來尋她:“小姐,爺前不久叫人送來了烤肉串,說是,說是宮里那群鴿子做成的烤肉串,特意送來給小姐。”
沈聽瀾剛睡醒意識還有些模糊,聽到這話腦海里都是百花宴上天空上飛過的鴿子。
她問:“怎么做成烤肉串了?”
沈思思面色古怪,“爺說您會問這個問題,連答案都說給奴婢聽了。”
白遠濯給的答案是:見夫人宴上盯著鴿子不放,定是饞了。
饞你大爺。
看著挺正經一人,為啥腦回路這么奇葩?
沈聽瀾拉下臉,“白遠濯現在人呢?”
“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沈思思搖搖頭:“奴婢也不知。”
在沈思思的伺候下換好衣服,沈聽瀾的意識漸漸清晰,她想起自己醉酒之時發生的抄襲一事,有些胃疼。
喝酒誤事這話是真不假。
要是她那時候還清醒著,定是不會只揪著百鳥坊說事,定是要把楊寸心的遮羞布給扯下來,叫大家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的。
“思思,以后再不要給我喝酒。”大事未成,她卻沉迷酒色,這如何能得?沈聽瀾痛定思痛,讓沈思思監督自己。
沈思思用力的點點頭,“奴婢也不想的,只是小姐你一看見酒就走不著道了。”
“哪有的事兒,牙尖嘴利的!去將烤肉串給我端來。”沈聽瀾嗔沈思思一眼,為了不讓她繼續說出些真實、但是她又不愛聽的話來,干脆就支使沈思思干活去了。
“奴婢這就去。”
沈思思去得快,回來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