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共乘馬車到云雀街,入街后下車步行,路過百鳥坊那金燦燦的招牌之時,白遠濯的腳步頓了頓,繼而又恢復如常。
沈聽瀾早前與楊群林約好了,讓楊群林幫著留意云雀街有哪些空下來的商鋪,而今來云雀街,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去深山閣找楊群林。
只是沒想到,云逸今日也正好造訪深山閣。
見面之時,云逸正捧著楊群林最近的得意之作——一塊紅翠玉雕海棠花的刻字印章觀看,他聽得沈聽瀾與楊群林說話的聲音,前來寒暄:“白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語氣之熟稔,讓沈聽瀾自己都詫異。
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云逸有這么熟了。
沈聽瀾半是禮貌半是困惑的看著云逸,云逸一甩袖子,問:“白夫人,上次我送你的酒,你可喜歡?”
酒?什么酒?
在沈聽瀾的困惑快要以語言的形式抒發出來之時,白遠濯搶先應答:“喜歡,多謝云大人抬愛。”
云逸看看沈聽瀾,又看看白遠濯,扯出一抹陰郁又違和的笑容來。
“呵呵。”
“呵呵。”
兩位大人相視而笑。
沈聽瀾滿頭霧水,這兩人到底是在打什么啞謎?
不過很快,沈聽瀾的心思就不在這上頭了,楊群林拿了幾張紙過來,與沈聽瀾評說:“云雀街最近空出的鋪子不少,我按照你的要求篩選掉了一部分,余下還剩下這幾家,你先看看。”
說著,楊群林將寫有商鋪描述的紙遞給沈聽瀾過目。
“白大人,枉我還在陛下面前為你說話,你太讓我失望了。”云逸與白遠濯并肩站在架子前,一人捻著一塊印章看。
白遠濯用帕子擦了擦手中的卵石小章,“云大人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呵。”
“呵。”
待沈聽瀾要走,那兩位大人還在架子前陰陽怪氣,周圍的氣氛低沉到可以長蘑菇,沈聽瀾喚了白遠濯一聲,“爺,我們要走了。”
白遠濯才隨她離開。
“云逸此人心性扭曲,你日后見著他遠遠的避開。”
沈聽瀾歪頭,“是嗎?妾身覺著云大人看著不似那樣的人啊。”
“我話至此,你若不聽,日后被他害了,別來尋我幫忙。”白遠濯惡狠狠的瞪了沈聽瀾一眼,罕見的在沈聽瀾面前露出如此幼稚至性的一面。
沈聽瀾想笑,又不敢笑。
“妾身肯定聽爺的話,以后看見云大人妾身就繞道。”她順著白遠濯的毛開始哄。
白遠濯點點頭,臉色就好似風雨將至前的天空,那是越發的陰沉,走了一路,都沒見他好起來。
云雀街那些個要往外租鋪子的人,就是有心要宰人出高價的,也被白遠濯那張冷臉給嚇退了,有幾個給的價格還比楊群林報的價格要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