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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回白府的路上,異樣的沉悶。
沈聽瀾閉目小憩,冬雪與沈思思雖然坐在一起,卻并不交流。準確的來說是,冬雪幾次挑起話題,沈思思都沒有理會她。
“你好端端的,怎么生氣了?”冬雪不明白,她又沒有招惹沈思思。而且冬雪捫心自問,一直以來她可是教了沈思思不少內宅之道,沈思思這樣對她,讓她太寒心了。
只是想想沈思思在沈聽瀾面前的受重視程度,冬雪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脾氣。
沈思思冷笑道:“我哪有生氣?你是丫鬟,我也是丫鬟,我們兩個都是丫鬟,我哪有資格生你的氣?”
“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就直說,何必在這里挖苦我?”冬雪被激得眼眶都紅了,聲音尖銳而高亢。
“你小聲點!”沈思思看向沈聽瀾那邊,見她還閉著眼睛才松了一口氣,她們兩個之間鬧別扭,她可不想讓沈聽瀾受擾,“我不與你說了。”
沈思思別過臉去,專心致志的分線,白之洲的新衣裳已經快完成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分好線,回去就能直接用上。
冬雪一把搶過沈思思的線,掛著眼淚兇道:“走,我們去找夫人評評理,我是哪兒做的不好,要被你這樣埋汰,若是我不好,那就叫夫人趕我回去!”
“鬧什么呢?”冬雪太吵,沈聽瀾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悅。
“夫人,思思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埋汰我,您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雖不是您的小姐妹,對夫人卻也是忠心耿耿的!”冬雪一看沈聽瀾醒了,跑到她面前跪下訴苦。
冬雪的話刺激到了沈思思,沈思思憋了一路的怒氣終于憋不住了,開口挖苦道:“你要是真對我家小姐忠心耿耿,你就不會想著讓我家小姐犧牲來保護你,你算什么東西?要犧牲我家小姐來保護你?”
以前沈思思也是將冬雪當做自家姐妹來看的,什么好的她與冬雪分享,不開心的也與冬雪說,這些可都是秋月沒份的。可知道今天,沈思思才發現自己交好的是個什么東西。
“我,我哪有那個意思?又不是我逼著夫人下馬車的,那是夫人自己要去的啊!要是夫人叫我去,我肯定會去。”冬雪噎了噎,隨后馬上反駁。
沈思思冷哼了一聲,“你也就嘴皮子厲害了。”
既然冬雪要撤下最后的遮羞布,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你什么意思?你以為你是夫人的小姐妹,夫人就會護著你嗎?我相信夫人是能夠明察秋毫,給我一個清白的!”冬雪甩了甩袖子,轉而巴巴的望著沈聽瀾,等著她給自己一個清白。
沈聽瀾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都少說兩句,我頭都要炸了。”
“人在生死關頭想著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別說是冬雪,我也怕死。”沈聽瀾先是對沈思思說道,“她那時的表現,我能夠理解,我也不怪她。”
畢竟,她與冬雪之間的主仆情誼并不算深切,冬雪想著自己活下去也沒什么錯。她們之間不像沈聽瀾與沈思思一樣,是許多年的姐妹之情。
“夫人,您別怎么說,其實思思說得沒錯,是我貪生怕死,是我太自私了,沒想著您,只想著自己。”若是沈聽瀾站在沈思思那一邊,冬雪肯定會氣憤,可是偏偏,沈聽瀾站在了冬雪這一邊。
聽完沈聽瀾的那番話,冬雪內心震顫了。她已經做好了要被沈聽瀾訓斥的準備,是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沈聽瀾會為她說話,“夫人,是奴婢錯了,奴婢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