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曲一臉茫然,“夫人,屬下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爺現在在哪里?”
白曲搖頭,但是還是說,“衣衣姑娘帶著爺,肯定走不遠,我可以帶人將周圍都找一遍。”
沈聽瀾笑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與爺不會以為,這山門關驛站之中,只有那位衣衣姑娘想對我們不利吧?”沈聽瀾說著,看向無風自動的珠簾。
白曲眼神變得犀利,將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叮——
叮——
外面傳來雜亂的叮叮聲,那種聲響,像是什么東西落在了地上,而且是不斷有同樣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聲音,越來越近了。
“看來……不在……這里。”夜里數銅錢那個老人家走了進來,說話的同時,他的手還不斷從袋子里抓出銅板來丟在地上。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走路沒有腳步聲,但是又刻意的丟銅板制造聲響。
白曲將沈聽瀾護在身后,盡管心有戒備,但他并沒有表現出對老人家的敵意,而是問老人家:“大半夜的,你來這兒做什么?”
“哈哈。”老人家嫻熟的往地上丟著銅板,因為他進來后站在一個地方,因此他旁邊的地面上丟的銅板已經堆成了一座小丘,“受人所托,來辦點事。”
“既然白遠濯不在。”老人家突然停下了丟銅板的動作,轉而將手心里剩下的銅板捏緊,他目光如炬射向沈聽瀾,“抓了他夫人,也算老頭子我盡心了。”
“休想。”白曲當機立斷拔刀,架在老人家脖子上,同時對沈聽瀾說道:“夫人,你先離開這兒,去找驛丞,他會保護你。”
面對閃著寒光的利刃,老人家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他搓了搓兩手指尖夾住的一枚銅板,笑容很是古怪,“驛丞嗎?你說的是樓下那個中了迷藥的廢物?”
“很遺憾啊,大楚的將士并不如百姓以為的那么可靠。”見白曲的臉色越來越沉重,老人家的笑容則是越來越猖狂,“小伙子,你要是乖乖將這個女人交給我,我可以放過你。”
白曲一個突刺,趁老人家不備削下他一縷白發,“不要小瞧我。”
“哈哈哈,我當然沒有小瞧你。”剛才那把劍差點刺進老人家的腦袋里,可老人家一點也不怕,甚至還能笑出來,“我打不過你,但是你確定要為了這一個女人,將整個驛站里的人的性命置之于不顧嗎?”
沈聽瀾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果然,傳聞里說白夫人宅心仁厚,的確不假啊。”老人家笑著將一個銅板丟給了沈聽瀾,“白夫人不如看看,這銅板上面有什么。”
銅板滑得很,沈聽瀾抓第一次的時候沒抓住,還是第二次用力抓了才抓住,而抓住銅板的同時,她的手也變得油膩膩的,“這是……油?銅板上面有油?”
為什么要在銅板上面涂油?
“不錯,我已經將銅板繞著驛站丟了一圈,驛站外還有放好的干草。”老人家嘻嘻怪笑,從懷里掏出來一只火折子,“只要一點點火星,這個驛站就能燒起來。而驛站里的人,全都被我迷暈了。恐怕就是被燒死了,都醒不來。”
白曲與沈聽瀾臉色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