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上白曲,白遠濯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我罰你五十鞭,你服不服?”白遠濯一甩衣擺,盤腿坐下。
白曲面不改色,“屬下服。”對于白遠濯的決定,白曲從來就沒有不服過。以前是如此,將來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白遠濯讓人宣布下去,停止前進,全員原地休息,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你說說,我為什么要罰你。”
面對白遠濯的發問,白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屬下欺騙了爺,此乃不忠之舉,該罰。”
“讓你欺騙我的人是我的夫人,夫妻同體,她的話便是我的話,忠她便是忠我,你何來不忠之罪?”白遠濯搖了搖頭,示意白曲說得不對。
不是因為不忠,那是因為什么?白曲不語,心中閃過一絲迷惘。
“想不到?”
白曲將頭磕在地板上,并不抬起來:“屬下無能。”
白遠濯試過冬雪呈上來的幾樣點心,都只吃了一口就興致缺缺的放了下去,“既然想不到,那就跪在這兒,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起來。”
說罷,白遠濯便下馬車了。
白曲一動不動,只聽其聲洪亮:“屬下遵命。”
冬雪站在車前簾邊上,偷偷掀起一個角,她看著白遠濯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才對沈聽瀾點了點頭。
外頭下人們對白遠濯的問好聲或遠或近,一聲聲傳入車廂里,沈聽瀾看著白曲半晌,說道:“你先起來吧。”
白曲搖頭拒絕:“屬下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而白遠濯說,他想不明白就不能站起來。別人說的話,白曲少有認真對待的時候,無視也是常態。可白遠濯不同,他自幼與白遠濯一起長大,白曲將白遠濯視為自己終生的主人。
白遠濯的話,白曲從來重視。
某些方面倒是格外的執拗啊。沈聽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后問白曲:“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么事情?”
“伙同夫人,欺騙爺。”白曲光速總結,這一天才剛剛開始,他所做的事情也不過一件。正因他做的事情少,白曲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排除了這個選項,就沒有其他選項了啊。
沈聽瀾將帕子放在膝蓋上,將邊角都捋平了,隨后將四角一一放到中心點,“描述得更加完整一些。”
“屬下伙同夫人,私下更改了行程,要將爺帶回京城去。”
沈聽瀾“……”擴句學得不錯。
咳嗽幾聲清清嗓子,沈聽瀾道:“我是叫你把結果加上。”
白曲默了默,才張口說道:“屬下伙同夫人,不僅私下更改了行程,還欺騙爺我們在按原路程行進,爺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并且揭穿了我們。”
“說的不錯。”折完第一次,沈聽瀾又按照之前的步驟,對帕子折第二次,“爺罰你不是因為你與我欺騙了他,而是我們用計,卻失敗了。”
“這……”白曲噎住了,他想要反駁,心里卻又有個聲音在吶喊:爺賞識有本事的人,卻厭惡擅作主張又無能的人。
仔細想想,他今日的表現,不就是自作主張又失敗了的無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