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拖來竹筏,和楊藝合力將白遠濯搬到竹筏上,她為他重新清理傷口,輕聲解釋:“他為了救我們兩個,強行用內力壓制住了傷口。”如此,白遠濯才看似有了戰斗能力,其實那兩掌已經是他能擊出的最后兩掌,若是陳燁和斗篷人留下,她們就真的完蛋了。
索性,白遠濯還是賭贏了,他用遍體鱗傷的代價換取了她們的安然無恙。不走近,是因為不能叫別人察覺到他身上的血腥氣,也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虛弱。將頭發齊肩削掉,亂發遮面,是為了不讓人認出他。
可是有什么人,會讓白遠濯不愿意自己被認出?
這種地方,白遠濯說過的話在沈聽瀾腦海里回蕩,她咬了咬下嘴唇,難道說……那個斗篷人就是白遠濯的仇人?
晃晃頭,沈聽瀾只希望自己所想都是錯誤的。
楊藝張開嘴巴,小小啊了一聲,就再沒說話。
給白遠濯重新收拾好傷口,白遠濯身上最后一點藥也告罄了,這也代表著,如果她們接下來不能離開這里的話,白遠濯的傷口只要再發生一次崩裂,那么她們也不用忙活了,抱著白遠濯等死就好。
“走吧,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兒。”最讓沈聽瀾擔心的,還不是他們出不去,而是剛剛離開的那兩個人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去而復返。
這兒是最不安全的,她們得抓住時間撤離。
沈聽瀾將自己先前留起來的兩條烤魚拿起來,大口大口的塞進嘴里,咀嚼了幾下后,她又掰開了白遠濯的嘴巴將嘴里嚼爛的魚肉喂到他嘴里,再給他灌水幫助白遠濯吞咽。
這一幕有些少兒不宜,楊藝馬上轉過身去捂住臉。不過不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偷偷回頭看。
這一看,恰好就看到將最后一點魚肉吞下肚子的沈聽瀾,纏綿的摸了一下白遠濯的臉,而后推著竹筏開始走。楊藝急忙過去幫忙。
沈聽瀾的猜測沒有錯,在離開后,斗篷人和陳燁又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師叔,剛剛那人與我之前所見的白遠濯不像是一個人,那個白遠濯自大自傲,穿著華貴,與我們今日所見之人,大相徑庭。”陳燁終于有機會,將自己沒說完的話說給斗篷人聽。
不料,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斗篷人驟然睜開眼,眼角上方青筋**:“你說什么?那人叫做白遠濯?是他!受了我全力一擊,他居然還沒有死!”
“白遠濯,你果然命大!”斗篷人氣得直咳嗽,幾下就咳出血來,是突然之間的刺激,讓他被急火攻心了,“就算你不死,肯定也不會比我現在好,好啊,好啊,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騙我!”
陳燁也是知道自家師叔和人大戰了三百回合,把自己戰成重傷的,他對自家師叔的本領了解得一清二楚,此時知道和師叔不分伯仲的那人居然是白遠濯,不由得心下一驚。
之前他還妄想著將白遠濯打敗,將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羞辱加倍的還回去,現在看來,那都是癡人說夢話。好在上次白遠濯下毒后沒有直接殺了他,不然哪里還有他陳燁的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