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出現在了河流的山林地邊上,順著河流往下就是楊藝的家了。時隔這么久,再看到外面的陽光,連沈聽瀾都有種逃出生天的幸福感,更不要說楊藝了。
她畢竟年紀還小,高興得又蹦又跳。
“姐姐,快到家了!我馬上就可以見到爹爹和娘親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之前他們為了救我,還受傷了……”楊藝說著,卻聽到后面一聲脆響,她回頭一看,沈聽瀾雙眼緊閉,栽倒在地上。
她的臉,就像白紙一樣慘白,嘴唇更是發青發紫。
楊藝驚慌的撲上去:“姐姐!”
……
再醒來之時,沈聽瀾感覺眼皮很沉重,嘴邊好像有什么清凉的液體流進來,是微甜的,讓餓得甚至有些痙攣的胃部得到了舒緩。
“小藝……”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人卻是重影的,沈聽瀾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身旁的人是楊藝,她端著豁了一角的碗,正在給她喂米粥。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楊藝眼淚落了下來,“玄爺爺說你是疲勞過度,加上一直餓著肚子,這才會暈過去。對不起,我不該吃那么多,要是我能給你留一點,你就不會這樣了。”
小姑娘覺得是自己吃太多了,才會導致沈聽瀾餓暈過去,她心中很是愧疚。
沈聽瀾道:“水……”她嘴巴里干得很,楊藝剛剛喂的粥水如同杯水車薪一般,能緩解一會的不適,可沈聽瀾嘴巴里還是長久的不舒服。
“好,馬上來。”楊藝連忙去倒水。
喝下幾杯水后,沈聽瀾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她舔了舔嘴唇上結成一塊一塊的死皮,問道:“白遠濯呢?”
“夫人,爺沒事。”冬雪抱著炭盆走進來,點燃了炭盆里的碳后走向沈聽瀾,“爺那邊有白曲看顧著,已經不成問題了,反倒是您這邊不叫人省心。”
冬雪嘆了一口氣,“您出門之前好端端的,這才出門多久,又是餓暈,又是受寒,顧老叫奴婢拿炭盆來烤烤房間,說是您現在不能受一點涼氣,還有,這三天里您就是房門都不能出去一步了!”
沈聽瀾笑了笑,很是虛弱:“都聽你的。”這幾日的經歷,說起來很簡單,甚至可以幾句話帶過,但是個中心酸難處,只有沈聽瀾自己知道。
食物不足,再加上幾次三番的遭遇危險,她榨干了自己所有的潛能,卻又不給自己的身體補充,三人之中,除了楊藝,她與白遠濯付出的都很多。
聽冬雪抱怨自己一通,說她這幾日找沈聽瀾找得好苦,在冗雜聲中,沈聽瀾沉沉的睡著了。
“姐姐睡著了,你就不要再念經了!”楊藝看沈聽瀾閉上眼睛,連忙對冬雪說道。
冬雪馬上住了口,幫沈聽瀾整理背角,“你出去吧,讓夫人好好休息。”
“我不走,我要陪著姐姐。”楊藝搖了搖頭,倔強的說道。
冬雪指了指她那碗放涼了的粥水說道:“剛剛夫人沒有胃口,等下睡醒了一定會餓,你去把粥熱上,免得到時候著急要,又沒有。”
“才不會。”楊藝說著,向冬雪做了個鬼臉。她總覺得冬雪是在和她搶姐姐,對她的態度就不是很好。
這可是將冬雪氣得頭疼,淚花也在眼角凝聚,“夫人,這就是你不顧生命也要救回來的小姑娘嗎?她們一家倒好,須須尾尾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您和爺……”她再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