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看到楊寸心扯白遠濯的衣服,氣得臉紅,暴躁的罵道:“我呸,還丞相府的孫小姐呢!不知廉恥的下賤種子!”
“你怎么比我還激動?”沈聽瀾側目看冬雪,明明她才是白夫人,冬雪的反應卻甚過她一千倍。
冬雪著急道:“就是因為夫人不著急,奴婢才要為夫人著急啊!”她家這位夫人,是千里挑一,哦不,萬里挑一的好夫人,但是那僅僅是對她們這些下人來說。
若是要論對白遠濯的手段,沈聽瀾簡直是戰五渣。誰家的夫人不是天天挖空心思的籠絡自家爺?也就只有她家夫人,還將別的女人往爺懷里塞。
“把別的女人往爺懷里塞?那倒也沒有,你瞧好了。”沈聽瀾笑瞇瞇的,示意冬雪繼續看下去。
白遠濯冷淡的扯回自己的衣角,臉色有點臭:“楊姑娘,請你自重。”
他已不再打算聽楊寸心要說什么了,如果說剛剛離開的心有八分,那么現在白遠濯離開的心就已經是十成十。
楊寸心愣在原地,她萬萬沒有想到白遠濯會如此絕情。她都那么豁出去了,她連那種話都說出口了,白遠濯卻……
用雙手捂住臉,楊寸心肩膀上下抖動起來。
少女的啜泣聲,飄散在空氣之中。
冬雪驚訝過后,臉上泛起興奮的笑容,嘴角更是揚起到最高:“夫人,奴婢再沒見過爺這么不解風情的男人了!”論直男,白遠濯肯定排第一!
沈聽瀾搖了搖頭,白遠濯不是不解風情,更不是直男。他只是心冷如鐵,走不進他心中去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被劃分到無關緊要的圈子中去。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何必花心思?
這就是白遠濯的思想,簡單絕情。或許會錯失什么,當更多時候是自己無波無瀾,卻傷他人萬千。一如上輩子的她,一如現在的楊寸心。
“白大人!”楊寸心從指間的漏縫里看見白遠濯快步離開,她伸手想要去抓,卻只能抓住空氣,楊寸心的心氣戳破了,她的方寸也亂了,下意識的挽留白遠濯:“你不能去澄州,陛下有意要將春闈監考考官的名額留給你。”
“現在朝廷里人人都在爭取這個名額,我爺爺和陛下只能為你爭取到三日時間,三日之內只要你能回到京城,那你就是下一任春闈監考考官!”
“白大人,難道還有什么事請比這件事情還要重要嗎?你隨我回去吧!”
白遠濯站定,并不回頭。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如同早晨的霧一般,又像攜著一縷陽光一般綻放柔情:“有。”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擊碎了楊寸心最后的希望,也擊碎了她的驕傲。她不顧一切的來找白遠濯,她為他放棄了那么多,結果只換來一個有字。
早知如此,她又何苦作踐自己?楊寸心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而下。
白曲護衛在楊寸心身邊,他同樣厭惡楊寸心,但是他不能讓楊寸心在白遠濯的眼皮子底下出事,所以,他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