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挑眉,眉間小小得色。
白遠濯張開嘴巴,卻無言以對。
他的夫人最近膽子大了不少啊,不僅幾次三番的取笑他,還敢不聽他的話。不過……這樣恣意的沈聽瀾,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你買這些綢緞做什么?”白遠濯明智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沈聽瀾這一小會的功夫,就挑了好幾匹綢緞,都是冰蠶絲的,每一匹價格都很高昂,只不過這對白家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白家的產業同樣也涉及到衣這一塊,白遠濯對此不感興趣,卻也是見慣了好料子的人,眼前這些冰蠶綢緞,只能算中上,而非極品。
“妾身想給秦嫂子送件禮物。”沈聽瀾的手從順滑冰涼的綢緞上拂過,“我想秦嫂子會喜歡的。”
“你想給她做一身衣裳?”因為沈聽瀾之前就有裁衣送人的過往,白遠濯理所當然的往那上面想,“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沈聽瀾讓人將綢緞包起來,與白遠濯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妾身沒想自己做。”
她的確是想給葉青萍做一身衣裳,但是并不是自己做。固然,她的手藝比之多數的繡娘好上許多,但是做衣裳是精細活,短短幾日之內想要完成并不現實。
再者說了,現在沈聽瀾也沒有精力花在裁衣上。
如花閣中。
“這樣的樣式,做成衣裳要花幾日?”如花閣是澄州最大的繡坊,澄州內的富貴人家都喜歡在如花閣制衣,沈聽瀾慕名而來,與如花閣主事人見過后,將樣式遞上。
那主事人看過樣式后,驚艷不已:“這樣式太漂亮了,夫人,不知可否將其賣給如花閣?我如花閣愿意出重金購買!”
沈聽瀾瞇眼笑了起來,沒回主事人,反倒望向了白遠濯:“爺,您要不也瞧瞧這樣式,看看您能給妾身出多少錢,妾身再想想,賣給誰好。”
白遠濯上前掃了一眼樣式,正欲說話,沈聽瀾搶白道:“先說好了,這錢是妾身的私房錢,可不能和其他的混為一談。”
“諾。”白遠濯解下腰間一把古鎖形制的鑰匙。
“爺這是做什么?”沈聽瀾眸中光彩綻放,嘴角也不自覺揚了起來。
“這是私庫的鑰匙,你缺什么自己去瞧瞧便是了。我們家,何時缺過錢?”白遠濯神情寡淡,薄唇一張一合,唇珠滑動,好似一顆待人品嘗的櫻桃。
沈聽瀾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從前爺給的,妾身都還沒有花完,要這私庫的鑰匙做什么?”
有一說一,白遠濯在錢財之上從未虧待過沈聽瀾,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尤其這一世,她從白府得到的錢更多。
這些,就算她同白遠濯借的。每一筆,沈聽瀾都記在心中。日后,她愿意十倍奉還白遠濯。
聞言,主事人眼中的輕視消失了。她看得出兩人衣著氣質結實上乘,但他們太年輕,她還以為兩人是哪家的小輩,雖沒有怠慢,卻也沒多少恭敬可言。
如今看來,倒是她丟人現眼了。
這兩位,根本就不缺錢!她剛剛還想要用錢買下樣式!這才被兩人變相的羞辱了一頓!
沈聽瀾又對主事人道:“這樣式是我為一位姐姐專門設計的,是絕不能賣的。我們還是談談制衣的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