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知道沈聽瀾是在說白遠濯,可到這時候,她反而不是說白遠濯的不是,而是為白遠濯說話了:“夫人,爺的心中是有您的。那位沈姑娘,也許只是爺一時心善,幫幫她罷了。”
“別說了,聽著心煩。”如果是上一世的沈聽瀾,定會鄭重其事的和冬雪強調,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的要是白遠濯心中只有一個她,而她心中也只會有一個白遠濯。但是現在,沈聽瀾什么都不想想。
怎樣都好,怎樣都無所謂。
她手腕好痛,腳也好痛。不想讓頭再痛起來。
她這輩子唯一的目標,就是為父母報仇,讓秦君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聽瀾臉色冷了不少,心也跟著靜了許多。這一冷靜,她就隱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頂閣上很熱鬧,以至于客棧其他樓層沒有人,但是她聽到了……腳步聲。
“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什么?冬雪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樓梯拐角處出現一雙漆紅色的靴子,那雙靴子側邊上沾滿了泥土,有的地方漆紅重一點,有的地方漆紅很少,看起來像黑色。
“走!”沈聽瀾心跳一滯,拉著冬雪就往上跑。
她們跑得很快,可那雙漆紅靴子的主人跑得更快。冬雪回頭的看的時候,正好看見后面那人伸出了一雙滿是皸裂繭子的大手,抓向沈聽瀾。
“夫人,小心!”冬雪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動了起來,她擋在沈聽瀾背后,被大手抓走。
沈聽瀾還拉著冬雪的一只手,她略微的驚慌過后,拉著冬雪的手更用力了,與此同時沈聽瀾轉過身來,和來人面對面。
她也看清了來人的全貌——一個戴著黑斗篷的人。
斗篷斗篷,又見斗篷。
沈聽瀾腦子飛快轉動著,同時身體毫不猶豫的實踐腦子所采用的方法。現在的形勢是,沈聽瀾在前,冬雪在中間,斗篷人在后。
冬雪像條布一樣被兩人扯著兩端。
中間是留有空隙的。
沈聽瀾快步往下沖了幾步,一腳踹在斗篷人的肚子上,預料之中的斗篷人向下滾的場面沒有出現。她聽見斗篷底下傳出一聲嗤笑。
嗤笑著她的弱小。
沈聽瀾并不因一次的失敗而慌張,她飛快抽出靴子里的短刃,作勢要往斗篷人肚子上插去。斗篷人自然不會叫她得逞,用一只手拍開沈聽瀾手里的短刃。
斗篷人自以為,他一只手就可以對付沈聽瀾。
卻不曾想,當他將短刃拍開后,一樣東西刺進了他的肚子里。
血從嘴角涌出。
一擊得逞,沈聽瀾不敢放松,她拔出簪子,血飛濺到她衣服上。
簪子猩紅刺破靜謐的空氣,扎向斗篷人抓著冬雪的手。
這一次,斗篷人躲了過去。
他像是被激怒了,喘著粗氣,大手拍向沈聽瀾。
沈聽瀾早有準備。
計劃分三步,刺傷斗篷人是第一步,救下冬雪是第二步。
第三步……沈聽瀾看向層層臺階,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拖著斗篷人一起滾下。
“夫人!”冬雪失聲尖叫。
這兒是三樓,兩人一路滾到一樓轉角平板處,才停了下來。
渾身的骨頭像碎掉一樣,嘴巴里猩甜的味道,讓沈聽瀾一陣頭暈目眩。
“呼——”
“呼——”
斗篷人一把拉住護欄,爬起來的同時將護欄捏得粉碎,他搖搖晃晃的在沈聽瀾面前站定,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