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聞言,輕嘆一聲:“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一看到我落水什么都不想就跳下來救我。”對于這樣一個赤誠的孩子,沈聽瀾沒辦法用惡意去揣測她。
“爺還是覺得她危險嗎?”
“一切未知都有危險的可能。”白遠濯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但是從他的言語中可以聽出,他對白芷仍舊不信任。
“我會留意的。”誠然,感情上沈聽瀾無法再對白芷產生惡感,可是她的理智還在,并且理智就像是淬了冰的錐子一般一秒也不肯停歇的敲打著她的腦神經。
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白芷來歷不明,可能為白家帶來危險。
“爺那邊呢,京城那邊情況如何了?”沈聽瀾問道。
京城那邊的事情,她也只是模糊知道一點。盡管沈聽瀾可以派人去查,可她并沒有這么做。白遠濯說自己會處理好,那就一定會處理好。
“烽煙已經在彌漫了。”白遠濯與她并肩同立,凝望蔚藍色的天空。大雨過后,會有蔚藍的天空和燦爛的太陽。白家正在遭遇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雨,他們需要等待雨停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山莊固然是有些好玩的,也有些好吃的。可是和京城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白之洲在這兒呆了幾日,便膩味了。
她來找沈聽瀾探口風:“嫂子,我們什么時候能回京城啊?”在京城,她可以去聽書,可以去鮮衣閣,可是在這兒,她就只能吃飯睡覺逗白芷。
無趣,實在是無趣。
“怎么?才幾日就不耐煩了?”沈聽瀾笑她,“要是姨娘知道了,定然會說你修行不夠,心性太差。”邱尚音一心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泰山崩于前臨危不亂的人物,可白之洲除了灑脫英氣外,也有小女兒柔情任性的一面。
白之洲挑了挑眉,“我是不耐煩了,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
沈聽瀾還真就一點都不覺得。或許是心性的差異,又或許是信息面缺失的差異,沈聽瀾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座山莊。因為她知道,這座山莊現在是她們的庇護所。
也是……她們最后能與白遠濯相處的為數不多的時光。
“怎么不去問問你大哥?”沈聽瀾對白之洲眨了眨眼睛,那個眼神的意思是白遠濯是話事人,白之洲想走,該是和白遠濯商量。
白之洲嘆了一口氣,“我去找他了啊。但是大哥最近也不知道發了什么瘋,一直抱著塊木頭在雕刻,我說要走,他都不理我。”
再加上,白之洲一直都很害怕白遠濯,白遠濯稍微表現出不耐煩,她就找借口溜掉了。
白之洲對白遠濯是敬重有余,親近不足。比起白遠濯,白之洲覺得沈聽瀾好相處多了。至少,沈聽瀾教會她許多,也愿意坐下來好好聽她講話。
“什么時候能離開啊。”白之洲還是在糾結這個事情。
沈聽瀾道:“前幾日我們不是一起采了荷葉,今天你要是沒事做的話,不如我來教你做荷葉叫花雞?”
白之洲眼珠子轉了轉,倒是有幾分興味。畢竟這山莊里再沒有其他可玩的了,學做荷葉叫花雞,怎么著也能打發時間。
“我去把秋月叫來。”有好玩的,怎么能忘記自己的朋友?白之洲風一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