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遠濯醒來,他連口水都沒喝,就吩咐白曲:“備馬,我親自去找人。”
白曲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彼時他手里端著剛從廚房端出來的熱飯熱菜,正思索著如何讓白遠濯愿意進餐。
而白遠濯說完上句話,看了看餐盤便道:“放下吧。”言下之意,他愿意吃了。
雖說白遠濯不是會食言的人,但是白曲到底還是不放心,讓手底下的人去備馬,自己就站在旁邊,看著白遠濯一口一口將飯菜吃了個干凈,這才將心放回去。
“爺,您現在這情況,如何能出行?”白遠濯本身無礙,只是這幾日太過勞累有些虛弱。
白曲說的是白遠濯之前鬧到楚君那兒,可是將自己偽裝成了身受重傷的人。這才幾日的功夫,若是白遠濯能騎馬去找人了,那之前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那就備馬車。”白遠濯面不改色,將筷子放下說道。不論如何,他要親自去找人。在干坐在白府里等著,白遠濯會瘋掉的。
白曲拿他沒辦法,出去交代手底下的人又做了一件事情:“你們去街頭巷尾傳播一件事,就說爺夢到夫人向他求救,不顧病體要去救夫人。”
若是不作處理,恐怕朝堂上會傳出對白遠濯不利的風聲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在京城散播對白遠濯有利的謠言。
屆時,人們只會夸白遠濯重情重義,就是身負重傷,也要去將夫人、姨娘和妹妹找回。
他們再注意一點,演一場戲,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白遠濯并沒有受傷。
坊間傳言傳出去不過半日,邱念仁找上門來,他神色肅穆的對白遠濯說道:“我算了一卦。”
白遠濯直勾勾的盯著他,“舅舅,卦象如何?”
邱念仁不止醫術高明,在算卦上也有一手。只是他已經很多年不給人算卦了。若不是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妹妹邱尚音,恐怕邱念仁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卜卦。
隨著一聲嘆息,邱念仁摸起了自己的胡子。
白遠濯心中一緊。
“卦象上說她們沒事,只是暫時無法回來。”邱念仁有些悵然,“我老了,手也開始抖了,再怎么卜卦,也只能得到這一點信息。”
“足夠了。”白遠濯向邱念仁敬茶,荒蕪的心中這才有了風聲,吹得低下頭去的枯草也開始生長,“侄兒答應舅舅,一定會將她們帶回來!”
邱念仁看著他,似乎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說。
他送白遠濯和白曲離去,欽天監跟著他來的小太監說:“白家的主子們個個都是寬厚的,定會安然回來,國師大人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