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白遠濯帶著人來了云歌城,他們心中都有數,這云歌城只是個陷阱,也都做好了不久留的準備。
白遠濯連自己背上的傷口也不處理,要了馬就向米江城的方向去。
不過倒是把白曲留下,要他看顧那些個兄弟。
白曲另外抓了個苦力,將事情交代完就去追白遠濯了。正好白遠濯停在城外讓馬匹吃草,自己也咬著繃帶處理傷口。
“爺,你要是早處理了,現在也不必遭罪。”白曲過去拿起燒酒,往白遠濯傷口上倒。
白遠濯沒吱聲。
他傷口血淋淋的,其他倒是無所謂,只是小傷口。可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傷口就大了,不過不深。在林子里站一會血已經凝上了,可他非要緊趕出城。
這可不,馬背上顛簸,撕裂了傷口,倒是加重了病情。
白遠濯感受著背上燒灼一般的痛感,閉著眼沒說話。
要不是怕路上就這樣流血死了,他也不會停下。白遠濯覺得自己這條命不算什么,就像他母親劉氏說的那樣,他賤命一條,低賤下賤。
但是白遠濯不能不管邱尚音和白之洲,生母待他如土如凃,可邱尚音將他當成自己兒子一般愛護。他發過誓這輩子會護好邱尚音和白之洲母女倆。
還有沈聽瀾。
那是他的夫人,他的妻。
“你動作快點。”白遠濯從嗓子里擠出來幾個字來。
自從沈聽瀾她們失蹤過后,白遠濯說的話就越來越少了。從前他也不大愛說話,但是也沒有這陣子話少。
白曲上了金創藥,又扯了繃帶給白遠濯綁上。這才與他一前一后的啟程。
馬匹吃過草,又休息了一會,攢了一肚子的力氣,白遠濯一蹬腳踩,他的馬就流星似的飛遠去了。
低頭看自己馬匹鬃毛上疙瘩的白曲:“……”
白曲也知道白遠濯心急,跟在白遠濯身后追。大部隊雖然一時半會趕不上,但是等他們恢復了精神氣,也都會涌到米江城去。
他與白遠濯,先行一步。
再行幾里路,馬匹就見倦了,速度也慢下來。白遠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馬跑死了再換反倒費事,也就慢了一些。
這可才給白曲追上來的機會,他千等萬等就等到這么一個白遠濯慢一慢的機會,夾著馬腹追了上去,和白遠濯只拉開半個身位。
“可讓一讓了——我們主子借行。”白曲還沒來得及和白遠濯說上句話,迎面來了一個騎馬的小伙,是先來借道了。
白曲往那小伙子后頭一看,就看到一輛馬車了,那馬車不是華蓋,但是用的是楠木,從外邊看著都通透寬敞,這樣好的馬車,就是白府里的也稍遜幾分。
白家已經是富貴之最,而白遠濯又是左都御史,是什么樣的人家能用上比白府更好的馬車?白曲好奇的瞧,更是瞧出門道來了。
除了開路的小伙子,馬車前頭只坐著兩人,一個是帶著蓋帽的馬夫,手里頭握著韁繩呢。另一個看著倒儒雅,像是做老爺的,卻坐在外邊。
這都不緊要,緊要的是從小伙到儒雅男人,這三個都是會功夫的,那手邊上的粗繭,眼中閃過的煞氣,都不是尋常人會有的。
這叫白曲對馬車中的人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