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梗著脖子,覺得自己沒說錯,和自家小叔大眼瞪小眼。
馬夫不說話,只是借著咳嗽用手捂著嘴偷笑。
作為他們的暫代頭領,沈魄平日里殺戈果斷,說一不二。也就他這個親外甥,能叫沈魄頭疼頭疼。
沈魄與沈悅,三天兩頭的互懟。
沈聽瀾是習慣了,笑一笑便沒再管。放下車簾看書去了,沈魄的擔憂不錯,從前在大楚就不說了,馬上要回大秦了,她是該將那邊大致的情況先了解清楚。
免得到時候對陣,著了道吃了虧。
另一頭,白遠濯騎馬騎著騎著,突然感覺心口墜墜的,好像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他停下來,回頭看去。
心頭更難受了。
“爺,怎么了?那馬車里的人不對勁嗎?”白曲見他回頭看,還以為是自己的烏鴉嘴成了真,那馬車里真坐著不得了的人。
白遠濯搖搖頭,繼續走。
“沒什么。”
沈聽瀾不知道自己和白遠濯擦肩而過,不過以她現在的心態,便是知道了,也會避而不見。既然決定了要離開,還見什么?
不見也罷,不見更好。
一路有沈魄的人打點,馬車順順當當的進了云歌城。彼時日落西山,余暉灑滿大半的天幕,看著竟像一幅畫。沈聽瀾站在借宿府中的廊角,背后是潑天的落霞,她像是仙女一般。
叫人看癡了眼。
沈悅就是那個看癡的。等他回神,他直接給了自己兩耳刮子,圣女不可褻瀆,他不允許自己有褻瀆圣女的想法。
只是轉頭離開前,沈悅還是沒忍住回頭多看了沈聽瀾一眼。
沈魄叫沈悅去給沈聽瀾遞消息,見他回來后失了魂一般,左腳踩右腳不說,還撞到了盆栽上,不由得提著沈悅后頸衣服,問道:“你怎么了?被人勾了魂了?我交代你去做的事情辦完沒有?”
“小叔,你說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好看的姑娘。”沈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個勁的嘆氣。
沈魄臉黑了,踢了沈悅一腳。
“誒小叔,我怎么回來了?”沈悅這才回過神來,摸摸自己后腦勺,他記得自己是去給沈聽瀾捎句話了,怎么回來了?他動動腦子,又想起沈聽瀾站在晚霞中,身旁是花,可她比晚霞嬌艷,比花朵更美。
沈悅又有些陶醉了。
看他這癡癡的模樣,沈魄就知道他正事沒辦。沉著臉將人罰去練武,還規定了數量,不做完不能休息。自己則是再去找沈聽瀾一趟。
走在路上,沈魄心想真不能怪沈悅沒有定力。
沈聽瀾多像她娘親啊,當年璃月的魅力更甚,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己不也是……咳咳。
沈魄搖搖頭,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不過他琢磨著,沈聽瀾和自家外甥是沒有緣分的。且不說沈聽瀾已經嫁人,就是她沒嫁人,只怕也瞧不上他外甥那個憨子。
心里頭有事,沈魄一抬頭發現自己走過了,于是又繞回去。
一進沈聽瀾院門,就見沈聽瀾晶亮晶亮的眸子,正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