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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金不迎和這次參加交流會的弟子們都隨意地過了幾招。
剛開始打的時候,她和灼心還不怎么熟悉,偶爾會出現幾次失誤,但越到后面她運用得愈發得心應手,失誤的情況也越來越少,直到她鐺一聲打掉了一個煉氣十二層的弟子的劍時,那群人才真正地對她有點服氣。
“姐,你先前在外門有交到朋友嗎?”驚蟄托腮,好奇地問道。
朋友?
提到朋友,金不迎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楚搖光。
“有。怎么了?”她歪了歪頭,不明白驚蟄如此詢問的同意。
“哈哈,沒什么沒什么!”驚蟄連連擺手,又說,“其實依照你這個實力,留在外門絕對屈才了。你對劍的運用,危機來臨時隨機應變的能力,以弱勝強的本領,都不應該埋沒在外門。”
金不迎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走到驚蟄身邊坐下,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留在外門也沒什么,你沒在外門待過所以不知道,其實他們有很多人也很有本事的,都是闖鬼門關的時候無師自通的,很有用。”
聞言,驚蟄還真的生出了幾分興趣:“你的劍法,也是外門的那些人教的嗎?”
金不迎抬頭看著天空,黃昏的天色已不那么純粹了,藍和橙和粉混雜在一起,柔和出一種夢幻的顏色,讓人禁不住沉醉其中,忘卻了一切世俗雜事。
“基礎劍法都是掌教教的,其余的一些小更改,要么是自己摸索出來的,要么就是外門的長輩和同伴指點的。”金不迎老老實實地說,“他們雖然有些怕我,但也沒那么怕,平時對我挺好的。嗯……在我挖了別人眼睛之前。”
“挖了別人眼睛之后呢?”驚蟄饒有興趣地問。
“親近我的人更親近了,疏離我的人更疏離了,但是總的來說,除了挨了頓揍躺了一個月之外,沒什么大的變化。”
兩個人聊起了外門生活的事情,金不迎說的都是驚蟄不知道的,她有時候會聽得哈哈笑,有時候又聽得提心吊膽,咿嗚哇哎呀大驚小怪了好多聲之后,她才意猶未盡地砸吧了嘴:“聽起來,外門跟師父師兄他們說的也不太一樣嘛——啊,當然不是郁憑師兄了,他不跟我說外門的事,不知道是覺得沒必要說還是不愿意說。”
金不迎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說了:“外門的人,也許天賦差了點,或者悟性低了點,但不管怎么說也是踏入了修仙這條路的。你在內門生活,自然知道其中殘酷,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很是無奈……但弱者,也有活命的權利的。”
驚蟄晃了晃腿:“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了,可是弱者就是很難活下去啊。”
金不迎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是啊,所以他們才會準備一把刀啊。修為上不去,就試著用別的方法,就算這些方法在別人眼里都是不入流的小陰招、雜耍。”
驚蟄搖晃的動作停了下來。
而金不迎,只聽見了自己聲音平淡。
“老天爺不給活路,他們總得自己找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