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從來不是那種喜歡用“道德”和“修養”來標榜自己的道德標兵,他內心有一根拿來要求自己的道德準繩,這根準繩用來嚴苛的要求自己,也用來丈量他人。只是在丈量他人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說出來。如果他覺得那個人越線太多,那他就會默默的敬而遠之。如果對方比他要高尚,那么他就會肅然起敬,并很愿意和對方做朋友。并且這一切都無關身份,程曉羽絕對不會因為對方身份高的緣故就特別相待。
好比吳俊,就有不少人接近他,就是因為他爸爸的身份,就算是同樂隊的人,也因為他出錢出力最多的緣故,對他比較忍讓。只有程曉羽該罵的時候就罵,該吵的時候就吵,但是他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因此反而吳俊和他關系最好。
程曉羽也清楚,大多數人接近吳俊都是有求于吳俊,比如買車打個折,買房打個折,找工作,找機會.....其中最多的就是借錢。唯獨程曉羽從來不開這種口,單純的就是覺得吳俊鼓打的還行,人也不錯。這么多年交往,樂隊里其他人都有找吳俊幫忙的時候,唯獨程曉羽從來沒有過,就連蹭飯程曉羽蹭吳俊一次,必回請一次,雖說肯定沒有吳俊請的檔次高,卻也盡心盡力從來都不卑不亢。
總之,程曉羽表面上挺玩世不恭,卻是那種自尊心很強,且對道德有一定要求的人,不過他的道德從來只約束自己,而不是別人。
因此聽到廖嘉文的話,他并不覺得事已至此錯了就錯了。他覺得如果說李梓軒真是被冤枉的,還被迫轉學,這件事就有他的責任,必須得查清楚才行,不管還能不能給人家把學轉回來,至少得澄清事實,并賠禮道歉。
只是麻煩的是現在這個事情已經過了這么多天,復旦的大禮堂后臺又沒有監控,想要查清楚困難很大。然而程曉羽既然有了疑心就不打算放棄,他清楚,對他來說這是件小事,可對李梓軒來說卻是件天大的事情。
他向來認為做人必須得“公平”,他最討厭的不是道德底線低的人,而是雙標的人。
就在廣播站里的一群人表達著對李梓軒的同情,對程曉羽的憤慨時,紀夢蕓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們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了,程曉羽快來了,不管怎么說程曉羽也是我們好不容易請過來的,等下你們還是不要說這些過分的話......”
廖嘉文陰陽怪氣的說道:“誰敢當著復禮惡少的面放肆啊?又被他弄轉學了怎么辦?”
程曉羽蔫壞,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從門側的陽光里快步的走到廣播站那間不算大的小房子里,一副惡霸模樣壞笑著說道:“廖嘉文,我看你是屎殼郎趴在驢尾巴上——光知道騰云駕霧,不知道死(屎)在眼前.....”見廖嘉文看向了自己,他躲了一旁,“別看我!別看我!我可不是屎蛋子......”
廣播站里的一群人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廖嘉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凳子上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朝著門外沖了過去,須臾便看不見人影了.....
程曉羽轉頭看著廖嘉文消失,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在外面忍不住聽了你們半天說話......”
程曉羽的話還沒有落音,氣氛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
紀夢蕓站了起來小聲說道:“程曉羽我們只是八卦一下......”
程曉羽聳了聳肩膀,微笑著說道:“我能理解,不熱衷八卦的話,誰會來廣播站啊?好歹也算是最基層的傳媒,關注八卦和熱點那是職業本能。”
見程曉羽并沒有計較的意思,紀夢蕓松了口氣,氛圍也一下松弛了下來。
程曉羽話鋒一轉,認真的說道:“但是......大家還是得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正能量的事情上來。我并不介意大家叫我‘復禮惡少,’可像廖嘉文傳的那些消息,有些笑過就算了。至于李梓軒是不是被冤枉的,我想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一群高一高二的學生被程曉羽拿捏的死死的,幾番話就被程曉羽掌握節奏,他也沒有繼續聊八卦,而是順勢將幾份復印好的企劃遞給了紀夢蕓,“這是我做的音樂節目的企劃,這里復印了幾份,你分給大家一起看看.....”
紀夢蕓將五份企劃分給了八個人,才低頭看向了企劃的封頁,輕聲念誦道:“五十二赫茲音樂電臺......”
紀夢蕓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羅慧珍很是好奇的問道:“五十二赫茲是什么意思啊?”
學習的目的
這里是52赫茲,卻又不只是52赫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