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頭發斑白的老者,駝著背正在賣力往鍋爐內鏟著煤球。
他看見潘大章兩人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是隔壁家屬區孩子吧拿熱水瓶來裝幾瓶熱水也就罷了,干嘛還拿兩鐵桶過來想洗澡的話,自己家燒水就行。拿水票給我”
老頭不滿地都囔著說。
潘大章馬上知道了他的意思,把他們誤認為隔壁家屬區的。
他看見水房門口墻上貼著一張告示本熱水房開水免費供應文聯大樓工作人員,其他人一律憑水票供應。
剛才他經過二樓,大體了解了二三樓還有美術舞蹈協會、書法攝影協會。
一樓是文聯領導幾個辦公室。
潘大章跟他解釋說“大爺我是作協的,剛從外地過來,被程主席安排在三樓招待房居住,想提些熱水上去洗個熱水澡”
老頭白了他一眼說“你唬誰呢,程主席安排你住貴賓房,服務部會不通知我供應熱水。”
此時前臺服務員急匆匆走了過來,對潘大章說“潘副主席,對不起是我工作失誤,程主席已經交待我了,我忘記交待程叔了。”
她又對老頭說“程叔,這個年輕人叫潘大章,是全國有名的詩人和作家,已經被省作協任命為副主席。麻煩你他這幾天住宿期間的熱水供應。”
老頭驚訝萬分。
“失敬了,這么年輕就成了省作協副主席,真的了不起。小潘同志你把鐵桶放下,我馬上幫你挑一桶熱水,再搬個保溫桶上去給你使用。”
潘大章拒絕說“不用那么麻煩,這次反正我們下來了,就自己提上去就行。其他時間我去三樓那個保溫桶放熱水就行。”
老人怕他被熱水燙壞,那樣他負擔不了責任。
開水房這些水都燒到七八十度,這種舞文弄墨的詩人和作家大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里徒手提得了兩桶熱水,還要上二層樓梯。
領導知道了還不處分他。
他指著旁邊一擔有蓋的木桶說“根據規定擔熱水上樓一定要有這些有蓋的木桶挑才行,幾個熱水瓶可以提。這樣吧,你們提二熱水瓶上去,我挑一擔熱水很快就到。”
潘大章說“沒這么麻煩,大爺我是農村出生的孩子,沒這么驕氣的。我就用你這木桶裝熱水,等下我幫你送桶下來。”
拿他木桶裝了兩桶水,蓋上木蓋。
溫小芹也裝了兩熱水瓶開水。
她右手提二個鐵桶,左手提兩個熱水瓶。
潘大章連扁擔都不用,一手提一個木桶,快步朝文聯辦公樓走去。
老頭拿了扁擔匆匆跟在后面。
他追不上潘大章,就把溫小芹手里鐵桶拿了過來。
這年輕人脾氣倔犟,他必須緊跟在后面,就算領導看見了,他也好解釋說是他自己搶著提的。
年輕人不知深淺,做事都有些毛燥。
自認為有幾斤力氣,走一段距離后他就會因力氣不足放下來歇息,那樣自己就用扁擔挑上去。
一擔水再怎樣也有七八十斤吧。
以往他送水都是從加一樓保溫桶,再加二樓保溫桶,最后到三樓。
一路停停歇歇,才不覺得累。
現在年輕人一口氣上三樓,肯定受不了。
況且那些樓梯還不怎么好走。
潘大章輕松把兩只裝滿熱水的木桶提在手上,他必須將水桶和褲腳保持一定距離,不然會把褲腳弄濕。
有點像少林寺和尚挑水的尖桶,必須有足夠的臂力才行。
他知道自己現在身體素質異于常人,提上這兩桶水走上一二公里都不是問題。
就像讓他手臂平伸,他一樣能夠輕松行走。
或許他去投身武打演戲行業,也可以闖出一條星途。